蓁蓁閉了嘴巴。
車子開到一片很荒涼的地方,路顛簸又崎嶇,車子搖搖晃晃,外面除了茂密的樹林沒看見一輛車,更不要說人了。
不知道顛了多久,車子終于停下。
“下去抽根煙。”
司機和口罩男下去了,下車前把車門都反鎖了。
蓁蓁從窗戶望出去,兩人靠著車身,一個在點煙,一個在打電話。
口罩男掛了電話,拿過司機手里的煙盒:“這小娃娃乖得很,要不是錢都收了,我還真想放她一馬。”
“行了,綁個小孩還綁出父愛了。別跟錢過不去。”
兩人抽完煙上車,又往前開了一段,車在一間破破爛爛的土磚房前停下,口罩男下車進了土磚房,司機在車上守著蓁蓁。
土磚房就一個通間,破舊的木桌上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,旁邊是信號接收器。
一身黑衣黑褲的靳穆坐在桌旁,手里擺弄著一個黑色小方盒。
“人帶來了,下一步怎么做。”
靳穆把手里的小方盒扔到他手上:“別小孩領口,扔到山里去,后面沒你們的事了,接應你們的車在往南三公里,出去避一陣。”
口罩男面露猶豫:“這邊是荒山,山里什么東西都有,她一個小孩恐怕……”
靳穆冷冷掀眼:“事辦成拿錢走人,這么多廢話。”
口罩男確實于心不忍:“不然換個地方吧,這邊聽說有銀環蛇,那玩意兒劇毒,她一個小孩要碰上必死無疑。”
靳穆頓了下,他本來也不想對一個孩子下這么狠的手,但腦海中閃過江曦瑤傷心難過的樣子,最近她夜夜買醉,攔都攔不住,再這么下去會身體會垮的。
靳穆閉下眼:“說什么就照做,不然把錢吐出來滾蛋。”
口罩男咬咬牙出去了。
外面天色暗下來,烏鴉粗啞的叫聲一聲接著一聲,顯得山林更加空曠瘆人。
口罩男把蓁蓁從后座抱下來,一言不發朝茂密的山林走去。
腳踩在枯枝上發出吱呀聲響,蓁蓁望著周圍陰沉沉的一切,小小的身子忍不住抖起來。
不知走了多久,天色已經暗到只能看見近處的輪廓,口罩男在一塊平整大石頭旁停下,把蓁蓁放到石頭上。
蓁蓁意識到什么,眼淚瞬間溢滿眼眶,但不敢哭出聲。
口罩男嘆了口氣,把口袋里的小半瓶水、打火機和手電筒塞到她手里,然后把黑色小方盒別在她衣領上。
小方盒是佩戴式攝像機。
口罩男不知道那人想干什么,他只是個拿錢辦事的亡命之徒,憐憫之心在他們這行里比垃圾還無用。
“如果想活命就別摘下攝像機。”
口罩男說完,打開攝像機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