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菊花的花瓣凋落一地,周聿桁眸色幽沉地盯著緊閉的電梯門,原地站了許久。
身后的男人走過來,拍了拍他的肩,開玩笑的語氣:“周太太果然有個性。”
周聿桁縈繞周身的落寞冷意在瞬間消散,一秒變成不正經神色:“沒辦法,結也結了,總不能還離吧。”
……
溫苒并沒有太多情緒,她無比平靜。
從沒這么平靜過。
她開車回周家老宅,沒人發現她出去過,頭上頂著紗布的周奶奶叫她:“苒苒,你來幫奶奶打兩把,這腦子傷過就是不好使,打不贏打不贏。”
溫苒走過去接位,桌上有人問:“聿桁呢,他怎么沒下來?”
周奶奶:“那臭小子指定在睡覺,年年過年都睡,沒哪一年正兒八經陪我們跨年的。”
今年肯定正兒八經跨年了,但陪的不是他們,是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位。
溫苒釋然笑笑,利落摸牌打牌。
可能情緒足夠平靜,腦子也比較清醒,溫苒上桌像財神爺站背后似的,想什么來什么,氣勢千軍萬馬大殺四方,天胡都做了三把。
一吃三吃得透透的。
另外三家打得子彈都空了,幽幽怨怨開玩笑:“小苒手氣怎么這么好,是不是去拜了菩薩,有什么訣竅說出來聽聽。”
“你們離個婚手氣就好了。”溫苒說,“情場失意賭場自然就得意了。”
桌上的人都當玩笑話聽了。
溫苒的背景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,普通姑娘嫁進豪門不容易,直接實現階級跨越,只要腦袋沒問題都不會想著離婚。
牌局到十二點結束,溫苒贏得盆滿缽滿,周奶奶樂得合不攏嘴。
一群人熱熱鬧鬧跨完年,都各自回家。
熱鬧的老宅安靜下來,凌亂中透出幾分戛然而止的寂寥。
周奶奶忙一天也累了,擺擺手要回房間,溫苒叫住她和周老爺子。
“爺爺奶奶,我有話跟你們說。”
溫苒把奶奶扶到沙發主位坐下,周老爺子在旁邊落座。
溫苒退后幾步,膝蓋跪到地上,朝兩位老人磕了個頭。
周奶奶愣了下,心想給紅包的時候不是磕過頭了,怎么又磕,是不是還得給個紅包?
溫苒在二老疑惑目光中,沉靜開口:“爺爺奶奶,我跟周聿桁肯定要離婚的,希望你們不要再阻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