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家郎君應聲,幾人就此散開。
于靜宜挽著她往清荷苑走去,直到徹底遠了人群,她環顧一圈確認確實沒有別人后她才出聲:“那日之后你如何了?我本想差個人來問你,偏偏齊家出了那檔子事,挪不開身。”
距離替嫁已過去半月了。
她無奈:“好姐姐,這都多久了,我若有事,哪里還能站著這里。”
也是。
“這不是我在齊家嘛,哪有那么方便,”于靜宜尷尬笑笑,又想到才發生的事,“那四妹妹是怎的一回事?她怎的會與你未婚夫……”
此刻二人已邁入清荷苑,于溪荷帶著人走進房里,給人倒了茶:“她一直喜歡趙承淵。”
跟前人瞪大眼眸:“老天爺,那她藏的也太好了些,我竟一直不曾發覺。”
玉潤拿來了點心,她將點心推到人跟前:“不止呢,我此前與你說過下藥的事,其實也是她,她給我下藥,讓我失態于人前,好廢了這幢婚事。”
跟前人險些驚呼出聲,她連忙壓住聲音,還要再問時似是想起了什么,頓時怔住。
她放低聲量:“莫不是替嫁這事……也是她?”
于溪荷點頭。
跟前人驚得站起身,起身時還將茶杯撞倒。
玉潤聽見聲音,匆忙進屋,撿起茶杯又將灑落的茶水收拾干凈,而于靜宜也終于冷靜了些。
她重新坐下,許久都沒能說出話。
她重新給人倒了茶水,面上仍笑著:“且放心,她做下的事,我都一一返還了。”
這話一出,跟前人又是一驚,眼眸流轉一瞬后似是明白了什么:“所以,所以秦家那事是你?”
她微微挑眉,不置可否。
跟前人終于拿過茶水飲下,她拍了拍胸脯,嘆了口氣:“想來若是她沒有那般心思,也不會入了你的局,總歸是自作孽。”
于溪荷點頭,她將人里里外外看了一遍:“姐姐瞧著過得還不錯。”
提及此,跟前人面上重新彎了眉眼,她聲音也愉悅:“你是不知道,那齊家郎君是個癡情種,他喜歡一個江湖女子,就養在家里,新婚之夜也不曾在我房里。
“我路過他書房正好撞見了倆人親熱,這幾日齊家出的事就是這個。”
她越說越高興:“我當即表明我不介意,就做個表面夫妻,各過各的就是,那齊家人也覺著我受了委屈,給足了我臉面,你瞧,今日這回門便氣派極了。”
這確實是好消息,這樣她與白堯也不算被拆散。
“對了,”跟前人稍稍停頓,“你與那謝小侯爺呢?”
她神色一怔,接著就要搪塞,跟前人瞧出她意圖,當即將她要說的話一堵:“你可莫要編瞎話騙我,那日我瞧得真真的,那小侯爺定是喜歡你的,他說什么要帶你離開于家,我還擔心了好一會呢。”
她只好收了要說的話,只是如今。
她垂下眼眸,指腹無意識捏著茶杯:“我如今……已打算安心嫁去定王府了。”
“就這樣,安心待嫁了嗎……”
聲音緩緩落下,似是平靜湖面掉落了片枯黃樹葉,激起片片漣漪。
“不說我的事了,”她扯動嘴角,“姐姐可知曉忠勇伯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