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成錦示意蔣弈,蔣弈了然,上前將新紅帶了下去,他看了眼于溪荷的臉,眼眸涼了涼:“不若姑娘們先離開?我會派人在這守著。”
長公主覺著也是,她擺手:“大家先回詩會吧,至于于三姑娘。”
她想了想:“不若讓于二姑娘先陪著你,我等會讓人取些消腫的膏藥來。”
于溪荷諾諾應聲,于欣瑤便扶著她跟著宮人去另一處房間,她邁著腳步,心下心思不斷流轉,身旁傳來于欣瑤的聲音。
“四妹妹打的也太狠了些,這得多疼。”
她無意識應了聲:“還好,不妨事。”視線卻克制不住地往后挪,他正雙手抱在胸前,面色冷著,嘴幾乎抿成一條直線。
似是察覺她的視線,他就要看過來,她匆忙回過頭。
“怎么了三妹妹?”
她應:“沒事,只是擔心四妹妹會如何。”
“你還為她想呢,她搶的可是你未婚夫婿,她如今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,還捅到了長公主跟前,已不會有好下場了,你顧著自己先吧,這樣的丑事出在于家,又是你庶妹,寧王府那邊也不知會如何。
“哎,只是一場詩會,怎的出了這么多幺蛾子。”
她沒應聲,只垂了眼眸掩下眼底神色。
——
她被安置在另一邊的屋子里,長公主的藥送了過來,是上好的冰晶玉雪糕,便是破了口子也能治得一點痕跡也無。
于欣瑤正一邊吸氣一邊給她擦著藥,她看著銅鏡里腫起來的一半臉,眼里閃過漠然:“二姐姐,四妹妹那邊如何了?”
于欣瑤歪了歪腦袋:“說是那女使全都招了,謝小侯爺留了狀紙,只是四妹妹如何也是二伯的女兒,不好直接定奪,已遣人去報信了。
“哎,不過我想她下場好不了,趙郎君雖沒有爵位,那也是宗室子,偏偏長公主還在,二伯若是不給個交代,怕是不好收場。”
她也不曾想長公主會來,而長公主會來是因為誰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,是一小廝:“于二姑娘可在?我家姑娘想請于二姑娘一敘。”
于欣瑤疑惑:“你家姑娘是誰?”
那小廝應:“只是秦家姑娘。”
可若是秦家姑娘來請,來傳信的又怎會是小廝?怕是想見于二姑娘的另有其人,比如秦家姑娘嫡親的兄長秦拂。
于欣瑤想明白這點,本要起身,卻在起身時神色又猶豫起來。
她笑著將人推了推:“姐姐去吧,正好借此機會與人聊一聊,也不至于白來一趟。”
跟前的人面色紅了紅:“那我便先去了,你在這好好歇著,等我回來陪你一同回府。”
她推開門,帶著女使跟上那小廝步伐,門哐當一聲,屋內只剩下于溪荷一人。
她看了眼銅鏡里自己的面頰,又拿起了那膏藥,準備再上一層,時間一點點流逝,短暫靜謐,直到“咚”的一聲。
她恍然抬眸看向窗的位置,接著又是“咚”的一聲,窗戶被打開,來人正是謝成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