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久,她才拍了拍抱著她的人:“那日夜晚,你當真瞧見他們抱在一同了?”
白堯應:“嗯,我目力極佳,雖不曾點燈,卻也瞧得清晰,且那男子瞧你妹妹的眼里,有情。”
三妹妹說,那男子是靖武侯,若是靖武侯,她們之間或許還有機會,不像他們,已是窮途末路,步入窮巷。
她將臉埋進跟前人懷里:“送我去吧,這是我的命,不是她的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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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府,東南角的院子
這是處已經荒蕪的院子,他自知曉這場婚儀后便特意來探查,然后選定了這處,偏僻少有人前來,若是發生狀況還能帶著人離開。
溪荷自成了于家人,便少有出門的時刻,便是去她院子,她也顧及著被人瞧見,推拒居多,他們也因此不曾好好聊過。
思及此他面色微沉,如今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事和人太多太多,也實在需得好好聊一聊才可。
他將跟前的石凳石桌擦了又擦,直到一層不染,接著又運氣將門口到石凳這一塊的雜草橫掃在一旁,只等人來。
可卻一直不曾有人前來。
他面色變了變,站起身走了一圈,接著揚聲:“蔣弈,席面如何了?”
院外候著的蔣弈應聲:“瞧著那邊模樣,應是已過半了,對了侯爺,新郎該是要進洞房了,您不去觀禮嗎?”
他是小侯爺,消失太久本就惹人注意,若是再不去觀禮,恐要引來窺探。
他眼眸流轉,往前走了一段,又一下停住,她不會不來的,就算完全將他拋在身后,她也會為了她阿兄來的。
“侯爺!那邊有人!”蔣弈突兀出聲,接著指了一方向。
他抬頭看去,一道身影從上空劃過,他身手應是極好的,只是因著懷里抱了人才讓他們瞧見,他瞇了瞇眼,去瞧他模樣,卻在瞧清那一瞬神色一凜。
是那日在溪荷院子里的人,莫不是溪荷出了何事?
“你去告訴我那繼母一聲,就說我提前走了?!?/p>
說罷他足尖輕點,留下蔣弈匆忙出聲:“侯爺,還有傷在身,你莫要動武??!”
他已聽不見,只極力運轉輕功跟上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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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去苦苦支撐著,用了各種理由才將來壓床的夫人攔下,而白堯也終于將人送回,他才將人放在床上,謝成錦后腳便跟著落地。
他帶著滿腔疑惑跟著人進了新房,又在瞧見喜床上的于溪荷時神色一變。
“怎的回事?”他立時上前,攔腰就要將人抱起。
于靜宜沒想到人回來,她來不及驚訝,連忙阻止:“別急別急,先換喜服!”
他忍了忍,只好先轉過身去,白堯立在他身旁,他問:“你早知道我跟著你?”
白堯應:“嗯?!?/p>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身后傳來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,他回想起方才瞧見的溪荷,一身喜服又神志不清,嘴角隱隱還有血跡,他心緒翻涌,握緊了拳,“你們對她做了什么?”
他身上氣息變化太過明顯,白堯抬眸看了人一眼,接著淡淡挪開:“有人做了手腳,要她們換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