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下等下。”安暖立刻拽住他胳膊:“楚雋你還在養傷……”
“沒事兒。”楚雋穿上鞋:“我心里有數,你在房間里好好待著,不要亂跑。”
按醫生的話說,楚雋至少要休息到明天。但是這才一下午的時間,不過睡了一覺罷了,怎么能恢復得那么快。
但是楚雋已經很利落地往外走了,一點兒看不出搖晃來。
安暖伸了伸手,還是沒有開口。
楚雋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,所做的安排,一定是當下最好的安排。
在自己幫不上忙的時候,必須選擇相信他。
安暖關上了門,忐忑不安地在病房里走來走去,走來走去。
什么都不相信的安暖,抓著胸口的鴛鴦木牌,低聲祈禱,你們可千萬不要有事兒啊。
對方有錢,敢殺人,這不是一般的匪徒,這是悍匪。就靠盧瑞澤和剛受了傷的楚雋,能不能行。可是現在再打電話搖人,可能就來不及了。
安暖在房間里胡思亂想了一會兒,突然聽見兩聲槍響。
她噌的一下跑到門口,又慢慢地退回來。
“沒事兒的,應該是抓住人了。”
安暖定了定神。
安暖還能穩住,但這兩聲槍響將醫院都驚動了,一時間外面似乎都鬧了起來。
又過了十來分鐘,門終于開了。
楚雋走了進來。
安暖聽見聲音抬頭,便看見楚雋衣服上有一塊血漬,正在心口附近的位置。
“你受傷了?”安暖心里一驚,沖了過去,一把抓住楚雋的胳膊。
楚雋被安暖抓住,解釋道:“我沒事兒,這不是我的血。”
說話中,安暖已經扯開了楚雋衣襟兩粒扣子,衣服底下的皮膚果然是完好無損的。
“沒事兒就好。”安暖這一顆心總算落了下去,她緩緩松手,退后兩步,脫力一樣坐在沙發上。
楚雋扯了扯沾血的衣服,打趣道:“這么擔心我呢?”
“當然了。”安暖用手揉了揉臉,有些疲憊垂著頭:“楚雋,不管你怎么看我。我希望你,還有每一個警察,都能平安。我知道那種送別,有多痛。我希望沒有人是烈士,沒有人受傷犧牲。”
安暖上輩子,送別過因公殉職的同事。
上輩子,也看著同事送了自己。
再不想見到這樣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