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霍磊新喪,剛剛下葬不滿三天,她涂脂抹粉打扮得這么鮮艷,還笑得那般開心,總讓人覺得非常怪異。
……
下午三點,村里大喇叭下通知,讓每家出一個人,去公社大院開會。
夏紅纓就帶著燕燕去了。
村里人見了她,都跟她搭話,說霍南勛如今出息了之類的。
甚至連開會坐的位置,也在幾個同齡媳婦的拉扯按坐下,比以前靠前許多,跟大嫂吳蓮英平起平坐了。
作為村長的妻子,大嫂以前開會都坐在靠前最中間,被一群婦女圍著。
而夏紅纓則每次都坐在靠后的位置,被擠在人堆里扒拉不著的那種角落。
看大家都圍著夏紅纓,大嫂撇了撇嘴,滿臉不痛快。
老支書清了清嗓子,說今天開會就一件事。
十幾年前,鄉里統一規劃,栽種了幾百畝的茶園,其中,他們村也有五十多畝,就位于村子后頭最高的兩座山上。
土地下戶的時候,茶園不好分也沒人愿意要,就還一直歸屬集體。
三年以來,那茶園處于沒人管的狀態,雜草叢生。
現在鄉里面下了通知,各村要將茶園承包下去。
霍家村的五十畝茶園,有愿意承包的,先交一千五百元承包費,三年以后,還要每年往村里交錢。
這話一出,村民頓時炸了鍋,紛紛說一次性交一千五百塊的承包費?怎么不去搶!
這年頭,誰家能拿出一千五百塊那么多?
更何況,這幾年搞自由經濟,國家不再收他們的茶葉,他們得自己找銷路。
他們都是農民,能上哪找銷路去?
村支書假模假樣地動員了一番,沒有一個有意愿的,他就宣布散會,讓大家回去了。
夏紅纓卻留了下來,跟老支書說:“我們柏樹鄉的茶園,基本上分布在我娘家那邊。我爸爸就是技術員,我從小在茶園長大。老支書,我想承包咱們村的茶園!”
老支書皺著眉頭暗示她:“紅纓啊!其實,這鄉里下的通知,我通知下去了,也就算完成任務了。你明白嗎?”
夏紅纓不明白:“啊?什么意思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