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晏之確實是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,可還不配與他這個真龍天子相提并論。
那女人竟為給顧晏之守身而上吊,簡直愚蠢至極。
裴景珩甚至惡意地想,她要真吊死了,就不會有互換身體這樣糟心的事了。
“您生得雪膚花貌,縱然后宮佳麗繁多,也能艷壓群芳。若是,若是肯在皇上身上多花些心思,定能贏得他的寵愛。”
芙蓉說完,期待地看向桌邊的女子。
她坐在那里,姿態嫻靜,跳動的燭光映在那張清麗的臉上,卻顯出幾分變幻莫測。
芙蓉心里暗暗嘆了口氣。
“主子,您早些歇息吧,奴婢先告退了。”
青梅竹馬多年,主子對顧公子的感情,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。
今日主子經歷了這么多可怕的事,還是等她緩一緩,再勸不遲。
不知不覺一夜過去。
翌日,金鑾殿。
喬知夏端著莊重威嚴的姿態,高坐龍椅之上,掃視下面分立兩旁的文武百官。
……果然沒幾個是她認識的。
幸好也不用她做什么,李忠一句“有本啟奏,無本退朝”,就讓早朝步入正常流程。
接著,一位大人從隊伍里走出來,開始滔滔不絕地高談闊論。
寂靜的大殿上回響著他中氣十足的聲音,可究竟說了什么,喬知夏一點沒記住。
她正襟危坐,努力張大那雙鳳眸,與打哈欠的渴望對抗。
昨晚回到乾清宮的時候,已近半夜,偏偏她躺在那張無比寬大無比舒適的龍床上,半分睡意都沒有。
不停咬著指甲,想著今日的早朝應該怎么辦,越想越焦慮。
她哪里經歷過什么早朝,對未知的情況,又怎么可能提前想出辦法來?
她又不是無所不能的女超人。
翻來覆去,思來想去,快到天明的時候,才合眼睡著了。
可是很快,她又被叫起來,梳洗更衣,為早朝做準備。
加起來,也就睡了三四個小時,怎么受得住。
此時此刻,她的眸中盈著生理性淚水,顯得霧蒙蒙的,而腦子里昏昏沉沉,不過是在強打精神罷了。
她一會捏捏眉頭,一會揉揉眼睛,一會又用指甲用力掐著手心,試圖抵擋睡意。
可這大臣講得,她完全聽不懂,往那一坐,就有一種重回高中數學課堂的無力感。
睡意來勢洶洶,讓人絲毫招架不住。慢慢地,喬知夏的眼皮越來越沉,越來越沉……
下首的官員終于完成了慷慨陳詞,等了半天,龍椅上那位卻沒給他任何評價和回應,他心中忐忑,不禁偷偷抬頭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