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放心,臣定會開最好的去疤藥膏,每日堅持涂抹,或能讓疤痕漸漸淡去。只是……畢竟傷得不輕,能否完全消去,臣實在不敢妄言。”
景瑜一聽,眉頭瞬間擰成一團,滿心的愧疚翻涌上來。
她猛地提高了聲音,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道:“我不管!你必須想辦法讓寧寧的手完好如初,半分疤痕都不能留!你若是不行,我現在就換別人來!”
“宮里這么多太醫,難不成還找不出一個能治好這點傷的?養著你們是做什么用的!”
莫說太醫了,長樂宮里的宮女太監都從未見過公主殿下發這么大的火。
太醫立馬跪下,惶恐道:“臣定當盡心竭力!”
太醫走后,景瑜用冰袋給沈霜寧敷臉,滿臉愧疚地道:“寧寧,都怪我不好,我不知道皇兄會那樣對你。”
沈霜寧順勢說道:“殿下可否在臣女住的偏殿里多增派些人手?臣女實在害怕。”
景瑜自然是滿口答應。
之后沈霜寧便借口休息回了偏殿,景瑜也沒有打擾她。
沈霜寧將自己丟到床榻上,將臉深深埋進暄軟的錦被里,長長吁出一口氣。
這一日周旋下來,竟比往日在馬場練上兩個時辰騎射還要累,說是心力交瘁也毫不為過。
阿蘅看著自家小姐腕上的傷,滿臉心疼,心想小姐對景瑜公主用苦肉計,也用不著對自己這么狠啊。
不過是要讓公主心疼,輕輕劃一道口子意思意思也就罷了,偏要弄得這般血肉模糊……
沈霜寧若是知曉阿蘅心里的想法,定會笑出聲來。
她這哪里是算計景瑜而已?
她是連另外兩個對她在意的男子也算計進去了。
至于手上會不會留疤,她其實半點不在乎。
反倒覺得若是能留下淡淡的疤痕,倒能時時提醒景瑜,讓那份愧疚更扎實些,也未嘗不是好事。
畢竟翟吉跟景瑜是至親兄妹,若是翟吉利用景瑜做些什么,她這個公主伴讀可就沒好日子過了。
入宮前也未料想到會遇到這種局面,竟要提防三個男人,真真是頭都大了!
若是今天再來一個這樣的,沈霜寧怕是要直接收拾包袱跑路了!
好在這一天就快過去了
沈霜寧頭也未抬,悶悶地吩咐一句:“讓我睡一會兒,晚膳不必喊我了。”
阿蘅應了聲是。
景瑜站在門外,聽見沈霜寧竟然害怕得連飯都吃不下了,心里又愧疚又心疼,同樣的,對翟吉的不滿也更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