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來到近前,才看到她小臉上有跑動時泛起的薄紅。
謝臨勒住韁繩,道:“你傻不傻,下雨跑這么急做什么?”
“怕來不及。”沈霜寧仰頭將錦囊塞進他掌心,“寺里新請的平安福,開過光的。”
喘息間,鬢邊碎發被雨水粘在頰側,“還有……”
她從袖中匆匆掏出油紙包:“儋州地氣濕重,多有蛇蟲出沒,這包祛濕草藥貼身帶著,許能讓你舒服些。”
原來是去寺里給他請平安福了
謝臨將其貼身收好,他喉結微動,終究沒敢在眾人面前抱她,只彎腰去替她理正鬢角的簪子。
而后輕聲道:“我突然有點不舍得走了,怎么辦?”
謝臨解下腰間隨身帶的玉佩,霸道地遞給她:“替我保管,等我回來。”
沈霜寧猶豫了片刻,終是接了,看著他道:“萬事當心,保重。”
不遠處傳來嬉笑聲。
“原來將軍腰間的香囊,不是家中妹妹所贈,是四小姐啊。”
“這不結婚很難收場啊!”此人故意拔高了聲音。
其他人紛紛附和。
沈霜寧本就臉皮薄,立時紅了臉,阿蘅則朝那些人瞪了過去。
“回頭我就罰他們軍棍,好了,快些去避雨,別受涼。”謝臨眼里流露笑意,輕聲催促。
城門街角,蕭景淵靜立雨中,紙傘在風中輕晃,忽覺手中傘柄硌得掌心生疼。
沈霜寧跟阿蘅到屋檐下避雨,望著一眾將士遠去,直到城門緩緩閉合,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。
掌心里的玉佩還殘留著些許溫度。
細雨順著瓦當滴落,在青石板上砸出細碎水花,恍惚間竟與前世重疊——那時她也是這般捧著平安符,在城門口送蕭景淵出征。
可他卻不像謝臨,看到她來,除了冷漠,還十分不耐煩。
他雖勉強收下了她的好意,卻讓她在一眾人前感到難堪,然后頭也不回地絕塵而去。
那時她還自欺欺人地為他找借口,只當他是要維持將軍的威嚴,不愿被下屬看熱鬧才如此冷淡。
直到她無意中在他換下的衣物里摸出另一個平安福,那明顯不是她的,也不知是宋惜枝,還是哪位姑娘給的
沈霜寧搖搖頭,將這些掃興的畫面趕出腦海。
“這雨勢好像變大了些,也不知什么時候才停。”阿蘅苦惱道。
出來時竟忘了帶傘,她真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