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一個年輕商販義憤填膺,
“保護(hù)?我看是變著法子敲骨吸髓。”
有人驚恐地招呼同伴,
“走走走,交了錢,誰知道會不會前腳剛走,后腳就被他們自己人劫了去?”
大部分商隊(duì)遠(yuǎn)遠(yuǎn)看到那面黑虎旗和告示牌,臉上充滿了鄙夷、憤怒和濃濃的不信任。
偶爾有膽大的靠近看看告示內(nèi)容,也是嗤笑一聲,搖頭離開。
整整一天,收費(fèi)站前門可羅雀,只有寒風(fēng)吹過棚頂,發(fā)出嗚嗚的聲響。
平安驛的冷清,如同一盆冰水,澆在了剛剛因野狼寨大勝而有些膨脹的黑石寨眾頭目頭上。
質(zhì)疑和不滿的情緒,如同野草般在寨子里滋生蔓延。
趙廣源如同熱鍋上的螞蟻,在廳中煩躁地來回踱步,靴子踩得地面咚咚響。
“看我說什么來著?一個交錢的都沒有,全他娘的跑了。弟兄們眼巴巴等著開葷呢,這算怎么回事?”
沈千帆試探地看向秦驍和夏清荷:
“要不咱先搶他幾票,解解燃眉之急?”
陳明遠(yuǎn)皺著眉,憂心忡忡:
“是啊軍師,寨子里添了這么多口人,每日嚼用不是小數(shù),庫里的存糧撐不了太久了。”
底下幾個小頭目更是交頭接耳,嗡嗡的議論聲充滿了整個大廳。
夏清荷端坐主位,秀眉微蹙,夏清荷相信秦驍,但這滿廳的質(zhì)疑和現(xiàn)實(shí)的窘迫,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她心頭。
夏清荷側(cè)過頭,看向身旁那個自始至終都沉穩(wěn)如山的男人。
秦驍端起手邊的粗陶茶碗,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溫?zé)岬纳讲瑁路饛d內(nèi)的喧囂與他無關(guān)。
“急什么?”
秦驍放下茶碗,聲音不高,卻奇異地壓下了所有的嘈雜。
“做生意,講究一個信字。我們初來乍到,人家憑什么信你?就憑一張告示?”
秦驍?shù)哪抗鈷哌^趙廣源等人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,
“你們當(dāng)了一輩子土匪,可曾見過不搶東西的同行?”
趙廣源被問得一滯,臉漲得更紅,卻無法反駁。
“耐心點(diǎn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