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燼的目光掠過姜菀寧泛紅的腕子,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。
昨夜床笫間,他分明記得自己曾失控般扣住那截皓腕,而此刻的妻妹卻似一株被風雨摧折的嫩柳,連呼吸都帶著驚懼的顫意。
他喉間發緊,腦中驟然閃過黑暗中的喘息與濕潤的觸感,竟與眼前人詭異地重疊。
“王爺?”姜元姝試探的呼喚將他拉回現實。
他猛然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眸中已恢復清明。
“王妃既知她體弱,便該讓下人仔細看顧。”
語罷轉身離去,玄色披風卷起凌厲的風,仿佛要將方才荒唐的聯想一并斬斷。
姜元姝盯著他的背影,直到那高大身影徹底消失在廊角,才緩緩松開攥著姜菀寧的手。
她垂眸看著姜菀寧蒼白的嘴唇,忽而輕笑一聲:“好妹妹,你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當真是天生的禍水。”
姜菀寧瑟縮著退后半步,怯生生道:“長姐誤會了,我方才當真是不小心”
“不小心?”
姜元姝抬手撫上她頸側未遮蓋盡的咬痕,指尖驟然用力,“這沒遮干凈的惡心東西也是不小心?你當我是傻子?”
她猛地拽住姜菀寧的衣襟,將人扯到屋中妝臺銅鏡前,鏡中映出兩張相似卻截然不同的面容。
“瞧瞧,讓你生得這張和我相似的臉,不是要你費盡心思勾引王爺的!”
菱花鏡“咣當”墜地,姜菀寧伏在妝奩旁,青絲散亂,露出一截雪白后頸。
她抬眸時淚光盈盈,唇邊卻悄然勾起一抹譏誚:“姐姐這是何必,我一未出閣的女子,怎會勾引若是姐姐看不慣我這張臉,殺了我便是。”
姜元姝瞳孔驟縮,揚手便要掌摑,卻在半空生生頓住,忽而展顏一笑:“殺你?我可舍不得。三日后是父親壽宴,你需得隨我去前廳獻禮。”
她俯身替姜菀寧攏好衣襟,朱唇貼在她耳畔輕聲道:“畢竟你還要替我誕下嫡子呢。”
“昨夜你辛苦了,養好身子,父親壽宴時王爺會喝不少酒,還需要你好好替姐姐獻身。”
“但若是泄露半點身份”
“就怪不得你母親的牌位,會出現在亂葬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