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姜姝回去的路上,云雨看著自家小姐悶悶不樂的樣子,忍不住開口:“縣主,您別難過。奴婢看鄭公子如今心里啊,怕是只有他那個妹妹了。您看他對鄭禾意多上心?寸步不離的,他心頭哪里還有您的一席之地?”
姜姝聞言,臉色更加難看,卻一個字都沒說。
云雨繼續煽風點火。
“可不是嘛!聽說前段時間永安郡主人家不舒服,大少爺可是守了一夜!這兄妹情深,旁人怕是再也插不進去了……”
馬車朝著王府飛馳而去,車廂里,姜姝靠窗坐,手指下意識的絞著帕子,帕角已被揉得發皺。
車外的冷風順著鉆進來,卷起姜姝鬢邊的碎發。
“縣主,您還在為鄭公子的事難過?”
云雨小心翼翼地觀察姜姝的臉色,聲音放得極低,“奴婢瞧著,鄭公子如今眼里心里只有他那位妹妹了。您沒見著剛才?”
“您適才站在門口等他送送,他卻死人一樣釘在那兒似的,反倒是禾意那丫頭,他走哪兒跟哪兒。”
姜姝睫毛顫了一下,到底沒說話。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,如她抓不住的往昔一般。
曾幾何時,鄭瑀看她的眼神也帶著溫和的笑意,之前貴族聚會,他會不動聲色地靠近她,可現在呢?
“前幾日永安郡主身子不舒服,”云雨見姜姝不語,膽子大了些,繼續拱火:“聽說大少爺在郡主府守了整整一夜呢。嘖嘖,這兄妹情分,真是感天動地,旁人哪里插得進去一只腳?”
云雨這該死的刻意將“兄妹”說出。
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嘲諷的弧度。姜姝聞言,猛地攥緊了帕子。
守了一夜?
鄭瑀從未對她有過這般悉心的照料,如今想來,她和他的關系,竟是連“兄妹”兩個字的情分都抵不過了!一股難以言喻的沉痛涌上喉頭。
姜姝向來心高氣傲,如今要不是母親苦苦哀求讓她日日和那什么探花郎見面,姜姝怎么可能主動來找鄭瑀?
至于鄭瑀,今日居然拒絕了自己,一想到這里,姜姝距感覺窩心的厲害!
“夠了!云雨,以后休要再提此事。”云雨被姜姝那急轉直下的態度嚇了一跳,頓時縮脖子低著頭。
但卻并未停止煽風點火,依舊不甘心地咕噥:“奴婢只是替縣主您抱不平……”
“我說夠了!”
姜姝的聲音陡然拔高三分,帶著壓抑不住的怒,云雨臉色微變,訕訕的。姜姝冷哼一聲,別過臉去不再看她。
“前幾日馮嬤嬤回來了,她老人家說不大情愿在郡主府做事了,奴婢看,您也要讓她回來了。”
馮嬤嬤是祖母留下的老人了,她一向看不慣自己與鄭瑀走得近,如今突然要走,多半是有什么原因。
這府內人,一個個都是拜高踩低的。
想到這里,姜姝心中根式莫名的煩躁個矛盾,只覺得就連馬車里里也憋悶得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