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瑀伸手將禾意從水里拖了上來,觸碰到她冰涼的手,鄭瑀眉頭不由得皺得更深了。他沒有帶禾意回去,而是將她安置在了自己的屋子。
這里平日里只有他一人,此刻侍女們都在照顧鄭尚書,并沒有人過來。不過話說回來,他們兄妹向來好的形影不離,自然不會有什么人言三語四。
更何況鄭瑀本是端方君子,禾意也是個循規(guī)蹈矩的女孩。
“你,我讓青橘拿你的衣服去,禾意,你先在我這里更衣,還需要什么,我讓丫鬟送來?”鄭瑀面紅耳赤,盡管他已經(jīng)在調(diào)整自己的狀態(tài)了。
但越是想要鎮(zhèn)定下來,越是難以鎮(zhèn)定。
尤其是在低頭看向禾意的一瞬間,禾意面頰緋紅,嬌喘微微,顯然還沒從那種狀態(tài)“走”出來。
看鄭瑀準備離開,禾意忽然叫住他,聲音細若蚊蚋一般,“剛剛……”鄭瑀腳步一頓,卻并未回頭,只風輕云淡道:“就當做什么都沒發(fā)生,你好好休息,我到父親那邊去也一樣。”
鄭瑀說完,馬不停蹄就走,出門口后再臺階上吃了老大一個趔趄,差一點就栽倒了。
禾意急忙出門去看,見鄭瑀這樣,她心頭自然也是五味雜陳。
【啊啊啊這曖昧的氣氛!我快要磕瘋了!】
接下來的一夜,鄭瑀都沒回。說是到父親那邊去,然而鄭瑀不時地過來一趟,也不知道是擔心禾意還出問題,或者很思念她。
他讓青橘送了熱水以及干凈的衣物,自己還親手給禾意做了姜湯,又叮囑丫鬟等仔細伺候,夜深人靜,他這才進來。
看禾意已漸漸睡熟,鄭瑀的眉頭才稍舒展開。只是一想到昨晚那幾乎失控的場景和畫面,鄭瑀就心跳加速。
他是她的哥哥,怎么能對她產(chǎn)生那樣的念頭?
【鄭瑀居然守了一夜?這哥哥也太貼心了吧!】
【完了完了,這下絕對不是兄妹情了!】
翌日,清晨。
禾意睜開眼,只覺得渾身酸軟的厲害,昨晚的記憶卻如潮水涌來,讓她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子,卻見鄭瑀已經(jīng)在外頭等自己了,面前還放著山藥粥以及一些簡單的糕點,鄭瑀他居然在慢條斯理地吃著。
“醒了?”
鄭瑀回眸看她,溫和的詢問。
鄭瑀的眼神平平靜靜,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,如今夢醒來了,“好多了嗎?知道你餓壞了,吃點東西,我讓廚房煮了你愛吃的山藥粥。”
禾意看看山藥粥以及糕點,心里舒坦極了,但一想到昨日的一切,到底有些別扭,低聲忸怩的應“好”,這才小心翼翼的在鄭瑀的對面施施然坐下。
兩人都沒說話,誰也沒有提起昨晚那尷尬的一切。
似乎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微妙。用過早膳,鄭瑀便要去前院照看父親。
臨走前,他叮囑:“你昨晚受了寒,今日就在屋里好好歇著,哪也別去。”禾意點點頭,看著鄭瑀離去的背影,真正百感交集。
到中午,鄭瑀正在父親的臥房里守著,忽然有丫鬟來報,說姜縣主在府外求見,還說縣主是想看看鄭尚書的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