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只要堅持到太后娘娘離開,她老人家依舊樂淘淘的,就算沒白白忙碌。
但一時辰后,問題出在了午膳上。話說太后本想嘗一嘗郡主府的拿手菜,剛拿起筷子夾清蒸鱸魚,卻見魚身上沾著還沒有扒拉干凈的魚鱗。
太后不由得皺眉,旁邊的崔嬤嬤急忙靠近準備給娘娘布菜,哪里知道旁邊的涼拌海蜇里頭竟還裹挾著一根細細的頭發,那頭發纏纏綿綿和海蜇絲混合在一起。
看一看讓人胃口全無,說真的,這一切超出了預判,等鄭禾意看到那頭發絲的時候,頓時慌張,恨不得立即下跪。
太后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,臉色瞬間鐵青。
周圍的空氣在一瞬間都仿佛凝固了一半,雖然遠處的侍衛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導致太后大動肝火,但幾乎在這一瞬間,所有的下人都一股腦兒跪倒了下來。
鄭禾意也大氣都不敢出。
“鄭禾意!”太后的聲音冷凝極了,“哀家看你是被這郡主之位搞得眼花繚亂了,連最基本的膳食都管不好?你這郡主對底下人也太放縱了些!”
禾意愣怔住了,她知道,府內的廚娘是專門培訓過的,昨日鄭瑀和自己還特別強調過十五一定要干干凈凈。
只怕這是路上送菜的侍女鬧出來的,至于清蒸鱸魚,這本是最尋常的招牌菜,只怕是幫廚的女傭鬧出來的。
她相信這絕不是廚娘疏忽導致的!看太后動怒,禾意剛想跪下求饒,卻聽太后冷若冰霜的說:“也罷,你剛剛管家,哪里知道這些?哀家今日便教你知道什么叫雷霆手段,你且看看。”
說罷,她朝身后的崔嬤嬤使了個眼色。
崔嬤嬤心領神會,“找廚娘來。”
少頃,瑟瑟發抖的廚娘到來,還沒說話已幾乎癱了下來,那崔嬤嬤嘴角堆起來猙獰的冷笑,看廚娘到來,這嬤嬤上前,一把將嚇半死的廚娘揪了出來,揚起巴掌就要教訓。
禾意看廚娘可憐兮兮的看向自己,儼然是在求助,同時兩行清淚已經爭先恐后的落下來,這才難受極了。
“娘娘!”禾意膽怯的上前一步,“此事必有蹊蹺,求娘娘您明察!廚娘在府中做事許久,禾意是了解她的,此人一向謹慎,斷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。”
太后冷笑挑眉,眼里出現了揶揄的光,“哦?難不成是哀家冤枉了她?禾意,你如今是金尊玉貴的郡主,怎能總站在下人那邊?傳出去,豈不是讓人平白笑話你治家無方?”
鄭禾意咬咬唇,其實依舊想辯解,但也明白此刻多說無益,形勢強于人,她只能服軟:“是,禾意知錯。只是此事關系府中聲譽,求太后娘娘容禾意徹查之后,再行處置。”
太后盯著她,“罷了,哀家今日也累了,就不與你多計較,今日算他們走運,哀家不和他們一般見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