鳥叫蟲鳴也少了,只有風吹過樹梢的嗚嗚聲。
五個人排成一線,陳興平打頭,陳其和張長弓殿后,鄧通和吳二愣子在中間,手里家伙都攥得死緊,眼珠子滴溜溜轉,警惕著四周。
走了小半天,日頭偏西,林子里的光線更暗了。
除了幾只受驚飛起的野雞,連個兔子影兒都沒見著。
“興平哥,這不對勁啊,”鄧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“太靜了,靜得瘆人。大牲口呢?腳印都沒見幾個新鮮的。”
吳二愣子也泄了氣,一屁股坐在個樹墩上:“媽的,腿都走細了,白費勁!連根野豬毛都沒撈著。”
陳其皺著眉,仔細看著周圍:“興平,你看這地上,草倒伏的方向……有點怪。”
陳興平也蹲下身,捻起一片被壓倒的草葉,又看了看旁邊樹干上幾道模糊的、帶著濕泥的痕跡,眉頭鎖緊了。
那不是蹄印,也不是爪痕,倒像是……什么東西沉重地拖拽過去的。
張長弓一直沒放松警惕,他鼻子抽動了幾下,低聲道:“有股腥氣,很淡,但……很沖。”
“腥氣?”鄧通也使勁嗅了嗅,“好像是有點……像爛魚塘?”
陳興平的心猛地一沉。
他猛地抬頭,目光銳利地掃向前方一片格外濃密、纏繞著藤蔓的灌木叢。
那股若有若無的腥風,似乎就是從那里飄出來的。
“抄家伙!”陳興平的聲音壓得極低,卻像炸雷一樣在幾人耳邊響起。
他刷地端起槍,對準了那片灌木叢。
鄧通、吳二愣子立刻跳起來,也緊緊的握緊了手里的槍!
突然!
嘩啦啦——!
那片濃密的灌木叢劇烈地晃動起來,不是被風吹的,而是從里面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頂開!
緊接著,一個巨大的、覆蓋著暗綠色鱗片的三角形頭顱,緩緩地、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探了出來!
那腦袋有水桶粗。
兩只冰冷的黃色豎瞳,像兩盞幽冥鬼火,死死地鎖定了他們。
猩紅的信子嘶嘶地吞吐著,應該有五六米長,帶出更濃烈的腥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