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興平走到倉庫最里頭,突然用腳跺了跺地面。
空心木板發出悶響。他蹲下身,指甲摳進木板縫隙,猛地一掀。
底下露出個地窖,整整齊齊碼著十幾個青花瓷瓶,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光。
“明代民窯。”陳興平拿起一個瓶子,對著光看了看底款,“胡爺,解釋解釋?”
老胡這下真癱了: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陳興平的手指輕輕撫過青花瓷瓶的釉面,指尖傳來一絲不自然的滑膩感。
他眉頭微皺,將瓶子翻轉過來,借著倉庫昏暗的光線仔細端詳底部的款識。
“大明宣德年制”幾個字工整地刻在底部,但筆畫的轉折處卻略顯生硬。
“胡爺,”陳興平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,“你確定這是真貨?”
老胡的喉結上下滾動,額頭上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微光。他張了張嘴,卻沒發出聲音。
陳興平冷笑一聲,突然將手中的瓷瓶高高舉起,作勢要摔。
“別!”老胡尖叫一聲,撲上前來,“陳爺手下留情!”
陳興平的手停在半空,眼神銳利如刀:“說實話。”
倉庫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黑三瞪大了眼睛,陳其的手已經摸向了后腰的匕首。
老胡癱坐在地上,臉色灰敗。
“是是假的。”老胡終于崩潰般吐出這幾個字,“這批貨是徐文昌安排的,今晚要賣給南方來的肥羊。”
陳興平緩緩放下瓷瓶,嘴角勾起一絲冷笑:“接著說。”
老胡抹了把臉上的汗,聲音顫抖:“三個月前,徐文昌找到我,說有一批高仿的明代民窯,讓我幫他出手。他負責找買家,我負責提供場地和掩護今晚九點,有個廣東來的商人要看貨。”
“所以倉庫里的這些東西,”陳興平環顧四周,”都是障眼法?”
老胡點點頭:“徐文昌說,越是這樣破舊的倉庫,越不會引人懷疑。這批贗品是景德鎮的高手做的,連故宮的專家都差點打眼。原本說好四六分成,我拿四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