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里不是趙賢在為錢清清詭辯,無論體內有幾個意識,或者人格,但錢清清終究是做出了“殺人”的行為。
做了就要負責,完全沒問題。
可趙賢還是想確認一下,他想聽錢清清親口說出來,到底是誰犯下的罪。
如果是另一個邪惡人格所為,或許,有能夠清除另一個人格的方法。
錢清清沒有說話,呆呆地看著天花板。
兩個意識多年來在體內糾纏,她的記憶完全混亂了。
哪個意識所為,都有吧,當手術刀變成屠刀的那一刻,她的情緒從未有過波動。
就像她在手術臺上救人,一心一意;殺人時,她也是專心致志。
“都有吧。”
趙賢收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。
他不再猶豫,飛雷神苦無猛地刺向錢清清的大腦,載著寒冷的破空聲,停在了細微之處。
“你救過我。”
趙賢偏過頭,看向別處,他怕控制不住刺入錢清清的腦袋里,他不想直視這種畫面。
“為什么?為什么?你明明可以說不是你干的,是另一個人格的,為什么!”
他突然變得暴怒,情緒失控。
為什么要把這種選擇丟給我,為什么要把自己生死的命運交給我。
“答案很重要嗎,真相很重要嗎,你真的不明白我想聽到的是什么嗎?”
哐當。
趙賢扔掉飛雷神苦無,彈在地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“對不起,我做不到。”
趙賢起身,拖著疲憊的身軀,走向門口。
“你若真的想贖罪,就不該這么一死了之。平靜不會太久,你大可以殺幾個敵人再去死。”
殺死你太便宜你,也會臟了我的手。
趙賢沉默地站在門禁旁,良久,打開門禁。
清爽的涼風吹拂,濃濃的冷意傳遍全身,卻也讓趙賢清醒。
實驗室有一道暗門,通往南淮河,是錢清清專門處理尸體和痕跡的地方。
趙賢頭也不回地向河邊走去。
向著幽深的月光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