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驕縱也就罷了,今日在這等貴客面前,竟然還敢如此無禮!
他猛地一拍桌子,對著柳元景厲聲喝道:
“混賬東西!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?還不快給陸兄弟賠罪!”
柳元景被他這一聲暴喝嚇了一跳,臉上青一陣白一陣,卻也不敢再多言。
只能不情不愿地站起身,朝著陸沉的方向,胡亂地拱了拱手。
“陸兄弟,是犬子不懂事,得罪了?!?/p>
柳望山轉過頭,臉上又重新堆起了笑容。
然后,他便順勢對著在座的幾個兒子和林凝玉揮了揮手:
“今日天色已晚,想必各位也都乏了,便先各自回房歇息吧。
我與陸兄弟,還有些要事相商?!?/p>
眾人聞言,雖然心中好奇,但也不敢違抗,只能紛紛起身告辭。
很快,偌大的廳堂內,便只剩下了陸沉與柳望山兩人。
“實不相瞞,”柳望山親自為陸沉斟滿一杯茶,這才壓低了聲音,緩緩開口:、
“我柳家,其實一直依附于丹陵縣的段家?!?/p>
他頓了頓,眼中閃過一絲凝重:
“而據段家家主所說,那戴家,貌似已經跟公主搭上了線,準備在三日后,于自家的別院,為公主辦一場小型的洗塵宴!”
“而這玻璃”柳望山的眼中,閃爍著精明的光芒,“若是獻給了公主,估計會成當晚的最好禮物!”
陸沉聽完,心中了然。
原來,這柳望山打的是這個主意。
他想借自己的玻璃,去討好段家,從而鞏固自己家族在丹陵的地位。
而段家,則想借這玻璃,去討好公主,從而在朝堂之上,更進一步。
一環扣一環,這其中的利益糾葛,遠比表面上看起來要復雜得多。
不過,這對他來說,反倒是好事。
這趟渾水,越渾,他才越有機會,從中摸到大魚!
“此事,我應下了。”
陸沉點點頭,沒有絲毫猶豫。
酒宴散去,夜色已深。
柳府為陸沉和林凝玉安排的,是相鄰的兩間上等客房。
林凝玉回到自己房中,卻輾轉反側,毫無睡意。
公主
這兩個字,如同魔咒一般,在她的腦海中,反復回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