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裴遠山的話,唐唯愿心口軟了軟,這十幾年,裴知衍的性情反復無常,每次,都是她小心哄著。
但她也累了,一次又一次,被他傷的體無完膚,甚至一度,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,去看過心理醫(yī)生。
可是游艇那晚,她跳進海里的一刻,對他滿腔的愛戀,就好像也一并被抽離了。
因為從小到大被灌輸的要留在裴知衍身邊的理念,因為裴家的恩情,她除了愛他守著他,沒有過別的想法。
可是那一天,裴知衍讓她徹底明白了,她在他眼里,無關緊要,甚至不如一條狗。
即便現(xiàn)在,她退了婚,不再唯命是從,裴知衍還是以主人的姿態(tài)自居,攪和的翻天覆地,就是為了逼她去見他。
這又何必呢?
心情灰暗到了極致,裴遠山的聲音再次傳來,“愿愿,就當幫爺爺最后一次,你已經要走了,之后我保證,無論阿衍做什么事,我都不會讓他再找你,好嗎?”
“我去見他。”
終于,唐唯愿答應下來,掛上電話后,沈蘭茜的電話跟著打了過來。
“唐總,您現(xiàn)在能來公司一趟嗎?”
“出了什么事?”
“有人給您送了輛車,指名要您親自簽收。”
聽到沈蘭茜的話,唐唯愿腦海里瞬間浮上了傅亦苼站在電梯里時說的話。
“那我送你輛車吧?”
想到這里,她立馬開口,“我現(xiàn)在去公司。”
掛斷電話,唐唯愿將車啟動,半個小時后,她來到了公司樓下。
沈蘭茜站在門口,見到她出現(xiàn),連忙迎了過來,“唐總,您看,就是那輛車。”
唐唯愿望過去,紅色的跑車,停在公司大廈廣場正中央,看上去十分醒目。
她走過去,車子的擋風玻璃上放著一個信封,打開來,是手寫的卡片。
“唐小姐,這是我的賠償。”
男人筆鋒蒼勁,沉穩(wěn)內斂,光是看這幾個字,腦海中就會浮上對方一本正經的樣子。
捏著這張卡片,唐唯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甚至有些懷疑傅亦苼是不是聽到她與裴家的關系,不想再同她合作了。
但禮貌上,她收到了車,還是要打電話說一聲的。
走到一旁給傅亦苼打去電話,很快,電話被接通,男人好聽的磁沉聲音透過來。
“唐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