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瀾的話沒說完。
他的確不理解,溫斬月那樣囂張狂妄的性子哪里比得上柔情似水的秦落雪。
他家王爺為何會選擇溫斬月呢?
容妄垂眸,掩去眼底的情緒。
秦落雪想要嫁給他并非是因為喜歡,而是權衡利弊之下的選擇,在邊疆的那幾年,他看得十分清楚,秦落雪喜歡的另有其人。
這些年,雖然有人避他如蛇蝎,有人敬他如鬼神。
但偶爾也有那么一兩個女子喜歡他,愛慕他。
可這樣的人,每次看到他時,便害羞地低下頭去,更不要說什么敢主動靠近他,用言語和行動表達對他的喜歡。
為什么要選溫斬月?
容妄也問過自己。
大概是,只有溫斬月可以為了得到他而不擇手段。
給他下毒,威逼利誘,甚至還想和他同歸于盡,這樣炙熱,強烈,直白的情緒像罌粟一樣,讓容妄上癮。
也讓容妄覺得安心。
囂張跋扈,行事乖張又怎么了?他容妄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乖乖女,只要溫斬月愿意留在他的身邊,永遠不背叛他。
他愿意永遠慣著她。
這是容妄第一次覺得可以賭一賭。
他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,唯獨這件事,他沒有十足的把握。
但他愿意試著相信一次。
相信他有愛人,也有被愛的資格。
收回思緒,容妄抬眸看向疑惑不解的青瀾。
“本王知道你和秦落雪身旁的綠珠關系匪淺,免不了要為她家小姐說好話,但本王的王妃只會是溫斬月,你以后也要尊她,敬她。”
“屬下明白了。”
心中雖然不愿,但畢竟是自家王爺的選擇,青瀾當然那不敢再多說什么。
晚些時候,容妄派人去要了溫斬月的生辰八字,連同自己的一起送到了觀星監,他命青瀾將朝服取出來,打算明日進宮。
容妄戰功碩碩,當今圣上召他回京時,便給了他極大的特權。
無事不上朝,聽召不聽宣。
大多時候他都待在王府里,不然就是在校場練兵。
一年到頭來,朝服沒穿過幾次。
青瀾從箱子里翻出來的時候,朝服都有些皺巴巴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