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緊握的拳頭,指節在袍袖下微微發白。
“我兒倒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。”董川笑著點點點頭,擺了擺手,“不過他們說得也在理,這樣,等過了清明,為父給你挑個好的。”
“罷了,就準你七日的假,退下吧。”
李陵俯身拜謝:“謝義父成全。”
退出大廳時,身后傳來胡烈的怪叫。
“李隊正記得多帶些紙錢,順便幫那寡婦暖暖墳啊!”
李陵轉身離開刺史府,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。
他牽著馬向集市的方向而去,眼中寒光閃爍。
李陵剛剛離開,就見兩個人從刺史府內走了出來。
兩人對視了一眼,跟了上去。
李陵牽著馬緩步走在集市上,手指輕輕摩挲著馬韁。
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后不遠處投來的視線,兩個穿著便服的刺史府探子正不緊不慢地跟著。
對于這種情況,他也早就習慣了。
董川的親衛選拔條件為,全家性命都捏在董氏手中者。
他李陵一個穿越者,唯一一個穿越過來后,給了他一口飯吃的酒肆老板娘,還死在了突厥人的屠城之中。
無牽無掛的,以董川的性格,不讓人盯著他才怪。
“店家,來壇烈酒。”李陵在一家酒肆前停下,“要最烈的。”
他佯裝不經意地回頭,余光瞥見那兩個探子立刻躲進了巷子。
李陵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扯,繼續在集市上采買,黃紙、香燭、幾樣簡單的祭品。
“小兄弟這是要去祭奠親人。”賣香燭的老嫗問道。
“是啊,祭奠亡妻。”李陵故意提高聲音,像是認為這老嫗耳背聽不見一般。
“唉,年紀輕輕的,小兄弟節哀。”賣香燭的老嫗嘆息道。
“多謝老人家。”
李陵付完錢,將祭品仔細捆在馬背上,動作緩慢得像是要讓所有人都看清他在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