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古語說得真是對,三人行必有我?guī)熝桑焐徟钩闪怂睦蠋熈恕?/p>
楊星移的唇角牽起小小弧度,有老師在一旁教,他當然要好好學了……
“我以為力氣大就足夠,沒想到原來砍柴這樣的力氣活還有門道,受教了。”
他接過斧頭,學著徐蓮女方法試了下,確實省勁很多,胳膊沒有被甩著的扯痛感了。
“這樣對吧?”楊星移問。
徐蓮女點了點頭,剛想夸他‘孺子可教’,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是個沒文化的鄉(xiāng)下人啊,于是趕緊改了口:
“盛京來的娃兒就是機靈哈,一學就會。”
楊星移的嘴角一抽。
楊三嬸笑得溫柔,“星移這孩子從小就聰明,書院的夫子也老是夸他過目不忘呢,他九歲就考過了童生了,明年應該……”
楊三嬸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神情一下子落寞了下來,
明年應該考秀才的。
趙夫子說他是書院最出色的孩子,一定能考上,如果考上了,星移就是盛京里最年幼的秀才,前途無量。
可惜……
大房犯事全家流放,三房也被牽連,星移和盛歡姐弟倆的前程全都毀在他楊遠霆的手里了!
楊遠霆就是楊父,楊崢的父親。
想到傷心事,楊三嬸的眼里泛起濕熱,她別過臉擦去眼尾的淚水,心中百感交集,傷情不已。
她怎么能不恨呢?
她快恨死大房了。
“母親……”
楊星移知道母親難過,輕聲安慰道:“財富權勢只是過眼浮云,我看這山中景色亦有風采,只要一家人在一起,怎么都好。”
楊三嬸忙點頭,“是,是這個理兒。”
她胡亂擦去眼淚,勉強扯出笑容來,她不能在孩子面前這么悲觀。
她該知足,現(xiàn)在已經很好了,在熊嶺村落了腳,有了宅子,還置辦了家業(yè),和當?shù)厝说年P系處得還算融洽。
現(xiàn)在的日子比流放的時候強多了,他們也比罪奴營的人更加幸運。
他們一家四口,要珍惜眼下平平淡淡的小日子才對。
楊星移繼續(xù)賣力地砍木柴,似乎并沒有因為生活前后巨大的懸殊而郁郁寡歡,相反,他很豁達,在路上甚至沒抱怨過一句。
既然什么都不能改變,那就隨遇而安吧。
現(xiàn)在他這雙手不再摸筆墨紙硯,而是用農具,即使是用農具,他也要用得出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