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藥材收起來,喚了青梅進來:“我們回去吧,你把這藥材收好。”
青梅從進門開始,眼神就沒有在別處看過,畢恭畢敬地站在江濯雪的身側。
隱衛見此情形跨步上前攔住主仆二人:“恕屬下冒犯,不知夫人這是何意?”
江濯雪表情淡漠,眼神冷冽:“我自有安排,你只管回去復命,任務已經完成了。”
她看著面前隱衛的身形,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,到了一粒紅棕色小藥丸遞給他。
“我如果沒猜錯的話,你三日前執行過一場任務吧?”
隱衛瞳孔微縮,這件事只有他和執行任務的人才知道。
他接著藥丸吞服下去,卻沒有直接道謝,在江濯雪把白玉瓷瓶整個遞給他后。
隱衛單膝跪地:“此情當以命報!”
江濯雪在成衣店定制了兩套冰凌紋制作的服飾,離開的時候還帶了一匹蘇州宋錦回去。
回程路上,青梅讓馬夫避開熱鬧喧囂的南市,轉而從東市繞路回去。
只是一向人煙稀少的東市,今天卻熱鬧非凡,不少人都圍聚在一處,別說馬車不能過,就連人也不能輕易走動。
“你這父親我替你葬了,現在跟我回去吧,本少爺一定要讓你欲生欲死。”
“與其做妾,倒不如跟我回煙柳巷,以你的才貌,名動皇都不是不可能。”
江濯雪本想繞路而行,青梅卻率先下車,擠到人群深處去打探情況。
馬夫只能將馬車停到人少的地方,不到半刻鐘,青梅就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。
她抱怨了幾句后才說道:“是一個叫什么芝的女子在賣身葬父,煙柳巷的老鴇和城南的那個花花公子,兩人正在起爭執。”
江濯雪聽到這里,思緒不由回想到前世。
她記得那位名動京城的傾城舞姬也是賣身葬父出身。
“去看看吧,不管落在誰的手上,那女子都是死路一條。”江濯雪微微嘆氣,在青梅的攙扶下下了馬車。
撥開人群,江濯雪首先看到的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,她跪坐在地上,低頭啜泣著,看不清臉上的神情。
少女面前躺著一具用草席簡單包裹了一圈的尸體,露出的手臂慘白無血色,隱隱能看到長了尸斑。
“我需要二十兩銀子,求貴人發發善心……”
少女跪在地上不斷磕頭,她的額頭很快就被地上的小石子劃出鮮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