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玩意兒不就是糞桶嗎?
大清早就要去刷這玩意兒?
還要能照出人影?
當老子是清廁靈呢?
這仨大清早過來,明顯是沒憋好屁。
自己這次要是服軟了,那以后只會變本加厲。
范尚頓時一聳肩道,“這活兒沒干過,干不了!”
張公公臉上的橫肉一抖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什么?干不了?”
范尚點頭道,“是啊!要不張公公,您親自示范一下,怎么刷得照出人影來……”
胖太監立刻怒道,“你小子,怎么和張公公說話?簡直沒把公公放在眼里!”
瘦太監也立刻煽風點火道,“張公公,這小子好像在羞辱你耶……”
張公公氣得臉紅脖子粗,又由紅轉青。
自己在長樂宮這么久,居然被一個剛入宮的小太監欺辱,那以后誰還聽自己的?
他指著范尚的手指都在哆嗦,“范尚啊范尚,你還真起了個好名字……你個不知死活欺下犯上的狗東西!敢羞辱雜家?給我打!狠狠地打!”
兩個小太監立刻就揮舞著拳頭,朝范尚招呼了過來。
范尚雖沒什么高深武藝,但原主街頭混混打架的本能還有些。
自己一個帶把的,對付這兩不男不女的陰陽人,還不在話下。
沒等他倆近身呢,就立刻被范尚給放倒在地,摔得七葷八素,哭爹喊娘的。
張公公見狀嚇了一跳,看范尚正瞪著眼睛,似乎還想對自己動手。
他連連后退,嘴上卻還在說,“反了天了,反了天了……”
范尚眼睛猛地一亮,自己正愁怎么對付你呢,你自己倒是主動送理由了?
他又上前一步冷笑道,“反了天了?這話是張公公你說的么?”
張公公心頭一悸,下意識地退了一步,色厲內荏地尖聲道,“怎么?你……你還想打雜家不成?雜家說你反了天就是反了天!你這不知尊卑的狗奴才,就是反了天了!”
范尚冷笑一聲,聲音陡然拔高,“好一個反了天!張公公,你好大的膽子,好大的口氣啊!這‘天’字,是你能掛在嘴邊的嗎?陛下也才只是代天牧民的天子而已!你一個太監竟敢妄稱‘天’?!你這是僭越!是大不敬!是藐視君威!其罪當誅!”
張公公臉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,慘白如紙。
他剛才氣急敗壞,順口用了私下里訓人常說的口頭禪。
萬萬沒想到,竟被范尚抓住了字眼,還扣上了足以殺頭滅族的罪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