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,無疑是絕佳的機會!
李琪突然冷靜下來,緩緩晃了晃腦袋,將遮擋臉頰的亂發甩開,露出那張布滿血痕、猙獰可怖的臉,直視著陳鋒:“你想說什么不妨湊近些說,我耳朵被他們打得失聰了,離遠了根本聽不清。”
陳鋒盯著他,目光如炬,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古怪笑容:“你還想著殺我?”
李琪先是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,語氣陰森:“殺你,我自然是想的,不過,我不會親自動手……犯不著為你臟了我的手!”
“不,不是犯不著,是你沒那個本事!”陳鋒毫不留情地打斷道。
李琪瞬間再次失態,他陡然怒吼一聲:“你以為你是誰?總是這般自以為是,真以為什么都能被你看透?我心里怎么想的我會不清楚,還用得著你來反駁?”
陳鋒平靜地看著李琪,眼神中滿是不屑。
李琪怒吼一陣后,又漸漸恢復平靜,臉上掛著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:“不好意思,恨你恨得太久了,一聽到你的聲音,就忍不住失態,抱歉抱歉!”
陳鋒沉默片刻,突然邁步朝著李琪走去。
李琪見狀,心中暗自竊喜,在心底不停地默念:再近點,再近點!
當陳鋒走到距離他不足一尺(約三十一厘米)時,李琪猛然出手,一直藏在手心的鋒利陶瓷碎片,如毒蛇吐信般,向著陳鋒的脖頸狠狠劃去!
就在那鋒利的陶瓷碎片即將觸及陳鋒脖頸的瞬間,李琪臉上露出癲狂的神色,仿佛已經看到了陳鋒血濺當場的畫面。
可下一秒,他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。
只見陳鋒的手如閃電般探出,穩穩地捏住了他的手腕,讓他的動作戛然而止,再也無法前進分毫。
并且,從陳鋒手掌上傳來的力道越來越大,鉆心的疼痛讓李琪臉頰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。
陳鋒一邊緩緩加大手上的力道,一邊語氣中滿是嘲諷:“你怎么還是這么愚蠢啊……這拙劣的演技,還自以為天衣無縫,真是一如既往的廢物。你爹李善長也算是一代豪杰,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蠢笨如豬狗的廢物!”
李琪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,五官因痛苦和憤怒而扭曲變形,一半是因為手腕傳來的劇痛,一半則是被陳鋒的話語深深刺激。
“咔嚓!”一聲清脆的骨骼錯位聲在大牢中響起,李琪的手腕被陳鋒硬生生掰彎,脫臼的痛苦讓他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。
陳鋒卻并未就此罷手,依舊在他脫臼的手腕上不斷用力,語氣冰冷得如同從九幽之地傳來:“你這般廢物,你爹李善長知道嗎?你真的是他親生的?莫不是你娘紅杏出墻,你根本就是個野種?不然怎么會蠢成這副模樣!”
“啊……我殺了你……我一定要殺了你,畜生,你個畜生!”李琪疼得滿頭大汗,齜牙咧嘴,被陳鋒的話刺激得徹底發狂,聲嘶力竭地怒吼著。
陳鋒終于松開了手,微微后退兩步,巧妙地避開李琪飛濺的唾沫,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:“怎么?被我說中了?你還真不是你爹親生的?難不成你真是個野種?”
“你……”李琪氣得渾身發抖,緊緊握著脫臼的手腕,惡狠狠地盯著陳鋒,卻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陳鋒依舊笑呵呵的,眼神中滿是輕蔑:“人啊,蠢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蠢到無可救藥,不僅害了自己,還會連累身邊的人。你覺得,你這次還能逃出生天嗎?還能保住性命嗎?”
“而你做下的這些蠢事,你覺得會不會牽連到你父……哦不,應該說是你養父李善長,甚至是整個李家?”
李琪瞪大了眼睛,瞳孔劇烈收縮。
陳鋒猶如惡魔低語,字字誅心:“陛下想要清理淮西勛貴,已經謀劃許久了,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把柄,難以動手。這不,借著鳳陽案,已經處死了幾個。你父親倒是謹小慎微,沒犯什么過錯,反而還得到了陛下的贊賞。可他做夢也想不到,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‘好兒子’,竟然如此愚蠢,這是要拉著他一起去死啊!”
李琪的瞳孔繼續劇烈收縮,可很快他便回過神來,咬牙切齒地反駁道:“放你的屁!我父乃開國功勛,陛下曾親口稱贊我父為當世蕭何,功勛卓著,豈會因為我而受到牽連!”
“再者,我父手中還有陛下親賜的……”
還沒等他說完,陳鋒便接口道:“丹書鐵券?”
李琪狠狠瞪了陳鋒一眼,冷笑道:“知道就好!陛下賜下的丹書鐵券,國公本人可免死三次,親屬血脈能免死兩次,我父的至今一次都沒用過……”說到這兒,李琪便不再多言,眼中閃過一絲得意,他以為陳鋒定會大驚失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