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看這些軍墾的田兵們種著莊稼,也有放牧的營生,但一切產出,都由軍部支配。
邊區的日子,還真是苦。
“好吃就多吃一點?!?/p>
何秀兒依舊低著頭,拿過鄭一刀剛放下的空碗,又給盛了滿滿一碗帶湯羊肉。
“有勞何姑娘了!”
鄭一刀大嘴一咧,不似之前那般拘束。
“可著勁吃,管夠!”
葉十三也吃完了一碗,何秀兒接過空碗及時給添了。
待一塊燉得爛透的羊肉下了肚,葉十三說道:“也不是什么款待,何秀兒來軍營找活干,這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,既然鄭前輩也是孑身一人,真該成個家了。”
“可我……”
鄭一刀面上又是一紅,停了筷子,訕訕道:“打鐵的營生,一年分不了幾個餉錢,就是糧食,都知道的,吃個飽飯都難?!?/p>
“這我知道!”
葉十三放下了筷子,擦擦嘴,又喝了一口解膩的濃茶,又道:“近十幾年來,元蒙韃子屢犯我大夏邊境,導致我邊民生產受阻,自身性命也是朝不保夕,我大夏千里沃野,由此荒廢不少,只有將那些元蒙韃子打服,打怕,我大夏邊民才可安居樂業。”
“談何容易??!”
鄭一刀也放下筷子,滿臉都是悲憤之色。
凝望窗外片刻,鄭一刀緩緩說道:“朝中局勢,派系林立,各權貴忙于爭權奪勢,有誰把黎民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?”
朝中勢力的明爭暗斗,這是每個朝代都避免不了的。
門閥和世家之間的奪權,各皇子之間的奪嫡,都是天下動亂的罪魁禍首。
加上朝廷昏聵不力,各鄰國就會虎視眈眈,伺機吞并,攪擾得邊境線上難有寧日。
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!”
葉十三說完這句,自己都覺得自己說了句屁話。
墻上畫餅的這類玩法,那是高層階級對底層常用的卑劣手段。
可他此時,也大言不慚地來了這么一句。
難道,他自己真有向別人畫餅的潛質和資格?
要知道,那可是上流階層才玩的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