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最為一名伍長,那么什長的話就是軍令,他不得不從。
再說,烽火臺的入口還被封閉著,這葉十三又在外面,萬一這小畜生再次發狂……
權衡再三,何虎不由得后背又是一陣發涼,心有余悸地偷瞥葉十三一眼,然后把視線又轉移到烽火臺的頂上道:“小的遵命,這就回營房養傷。”
見何虎已經妥協,高五這才把身子一挺,刻意提高了聲調,向烽火臺內外的所有人說道:“都給我聽好了,大戰在即,軍務首要,任何人不得私自械斗,一切當以軍務為重……”
這話沒錯,于公來講,抵御外敵這才是重中之重的首要任務,個人矛盾不能影響到國家利益。
于私來看,臨陣內訌更是兵家大忌,這個奴籍兵卒,還得用來放在前面當他這個什長逃命時的替死鬼。
無論如何,內斗必須停止。
就是說破了天,破壞邊防軍務這條罪,何虎再是心有不甘,他也擔待不起。
眼下,這頓打,何虎與陳四狗可是白挨了。
盡管心里恨極了葉十三的何虎,把一口牙咬得“嘎嘣”直響,但對高五的命令,他也只有認了。
清醒過來的陳四狗,狼狽不堪地跟在擔架后面,慌不擇路地回了營房。
“哐當!”
通道的門,被從里面打開。
步弓手馬成陰陰地看著葉十三,嘴角擠出一絲冷笑,道:“行啊小子,居然把伍長給干趴下了。”
“誰要是傷害我的家人,我就要誰的命!”
葉十三丟下一句狠話,頭也不回地就上了烽火臺頂部。
“別惹他!”
高五狠瞪馬成一眼,示意他不要激怒葉十三。
這個前幾天還慫得要命,怕得要死的奴籍兵卒,眼下卻像一尊殺神一樣令人后背發涼。
兔子急了還咬人,這人被逼急了,那可是要殺人的。
當兵吃糧,受傷送命本是常有的事,但沒有人愿意死在一個被貶為奴籍而充軍的窩囊廢手上。
說好聽點,高五身為什長,那是以大局為重。
但實際上,高五無非就是給自己留了一個用來逃命的擋箭牌而已。
有這么個兇悍且又無腦的蠢貨在前面頂著,說不定還能給他自己爭取到用來逃命的寶貴時間。
這貨,不是善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