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得!當然做得!前程大大的有啊陛下!”
魏忠賢立刻挺直了腰板,臉上露出由衷的、甚至帶著點狂熱的光彩。
“若非當初入了宮,奴才哪有機會得蒙天恩,能日日侍奉在陛下這等真龍天子身邊?
奴才現在的一切,都是陛下賜予的!
每每想來,都覺得是祖墳冒了青煙,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!”馬屁拍得又響又自然。
“哼,”陸長生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,帶著一絲調侃。
“若當太監真有這么好,前程似錦,那李淵怎么不帶著他幾個兒子一起來當太監?
還有你,小魏,你在賭場輸得精光之前,怎么不早早就尋思著進宮呢?”
“呃……這……”魏忠賢被問得一滯,臉上諂媚的笑容僵住了,訕訕地低下頭,不敢接話。
陸長生也不看他,自己提起小巧的紫砂壺,給自己重新斟滿一杯茶。
茶水注入杯中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廂里格外清晰。
“其實,你心里清楚,朕也清楚。”
陸長生的聲音恢復了平淡,卻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穿透力。
“若非被逼到絕境,走投無路,誰愿意舍棄男兒根本,入宮為奴?因為這‘閹’字一落,便再無回頭路可走。”
他端起新倒的茶,目光仿佛穿透了車廂壁,望向了更遙遠的權力場。
“造反,亦是此理!”
陸長生的聲音陡然轉冷,帶著一種看破千年的通透感。
“自古以來,敢揭竿而起、問鼎天下之人,哪一個不是抱著舍棄一切的覺悟?而要擁有這種覺悟,也只有兩種人意志最為堅定。”
他豎起一根手指:“可做呢!那件戰袍里的詩,就是第一筆!”
他眼中閃爍著智珠在握的光芒,仿佛已經看到了李閥內部因猜忌而裂開的縫隙。
“好了,我還沒說我的下一步計劃呢。”
陸長生收斂起思緒,語氣恢復了帝王的決斷,“今日早朝,就說朕偶感風寒,身體不適,罷朝了。”
魏忠賢立刻躬身:“奴才遵旨。”
“但是,”陸長生話鋒一轉,目光如電射向魏忠賢,“你給朕特別留住一個人——李林甫!”
“喏!”魏忠賢心中一凜,知道重頭戲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