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切看似寬厚仁慈,甚至帶著皇家對臣下的體恤,但串聯起來,卻隱隱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刻意和…手段。
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,在精心編織一張看不見的網。
她感覺有什么極其關鍵、極其危險的東西就藏在表面之下,自己似乎就要抓住了,卻又差那么一點靈光!
不好!這小娘皮直覺真敏銳!
一直用眼角余光暗中觀察李秀寧反應的陸長生,此時心頭猛地一緊。
他面上不動聲色,心中卻警鈴大作,不能讓這丫頭繼續深想下去了!
“對了,”陸長生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無關緊要的小事,語氣輕松地開口,瞬間打斷了李秀寧的思緒。
“從今日起,李家這位英姿颯爽的小姐,”他目光轉向李秀寧,帶著一絲戲謔。
“就跟著朕回后宮吧。堂堂國公之女,總是呆在這陰暗潮濕的天牢里,傳出去名聲不好聽。”
李秀寧的思路被打斷,先是一愣,隨即反應過來陸長生話中的含義。
俏臉“唰”地一下漲得通紅,如同熟透的蜜桃。
她猛地抓住面前的木柵欄,用力搖晃著,頭搖得像撥浪鼓,聲音又急又羞:
“你說什么?!讓我跟你進宮?!我…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,進了你的后宮,還能有什么名聲可言?!
我不去!我寧可死在這天牢里,也絕不踏進你那宮門半步!”
她杏眼圓睜,紅著臉盯著陸長生,那份屬于將門女的烈性在這一刻展露無遺。
陸長生看著她炸毛的樣子,反而覺得有趣,輕笑一聲:
“李小姐,你想哪兒去了?”他故意拖長了語調,帶著幾分調侃。
“把你接進宮里,是為了保護你。如今正是談判的關鍵時期,你孤身一人留在這天牢之中…”
他聲音壓低,帶著一絲刻意的暗示。
“某些‘有心之人’,只需一杯毒酒,就能讓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覺,還能把臟水潑到寡人頭上。
你還在這美呢?以為寡人稀罕你?”
他頓了頓,看著李秀寧因驚愕而微張的嘴,繼續說道:
“進宮之后,你若覺得住在后宮不妥,寡人也可以安排你到太后宮中去住。
太后她老人家慈祥仁厚,吃齋念佛,必不會虧待于你。如何?這總不算辱沒了你李大小姐的清譽吧?”
李秀寧被陸長生這番連消帶打、半真半假的話堵得一時語塞。
她心中疑慮重重,本能地抗拒,卻又無法完全反駁對方“保護”的說法。
她下意識地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母親竇夫人。
竇夫人此刻的心情極為復雜。一方面是剛剛獲得生機、對陸長生充滿感激的慶幸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