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欣桐于他而言,也只不過是,拿來換取利益的交易品。
他守著秘密,季知書自然會給許家無限好處。
便對有些事,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權當不知道。
現在季知書死了,許家沒了靠山,許欣桐也走了,她是陸時敬和蘇韻的親骨肉,而蘇韻的事,對方恐怕也還不知道,若知道了,陸時敬這人會做什么想做什么,誰都預料不到。
就像當年那場車禍……
許晏安一想到,便有些害怕。
他想了想,還是走到陸時敬跟前,恭敬道:“陸先生。”
陸時敬紋絲未動,眼皮都沒抬一下。
許晏安心里打鼓。
“桐桐的事,別讓韻兒知道。”
陸時敬突然開口,聲音平靜得聽不出半分情緒。
許晏安卻是臉色一變。
“陸先生,蘇韻……蘇韻她……”
“韻兒怎么了?”
陸時敬眼里幾乎是立刻起了冷意,似刀鋒般的眼神射在他身上,許晏安頓時有種無處遁形的受迫感,嚇得一膝蓋跪在地上,“醫院那邊前幾天來的消息,蘇韻看到桐桐出事的新聞,本來之前見過許輕衣那次后,情緒就不太穩定,現在一受刺激,沒來得及阻攔,就從樓上跳了下去,沒搶救過來……”
許晏安整個人幾乎匍匐在地上,發著抖,不敢抬頭看男人一眼。
陸時敬的狠辣他是見識過的,當年許晏平和蘇韻結婚那日,陸時敬就背地派人把許晏平的腿給打骨折過,養了三個月才好。
當然,陸時敬那時還在陸家,陸伯權知道這事兒,為給許老爺子道歉,把陸時敬的腿給打斷了六個月。
這陸家的人,一個個都不把命當命,當真是都惹不起。
“桐桐墓碑旁邊,就是蘇韻的,我安排人把她們母女倆葬在了一起。想著兩人雖然沒有相認,但桐桐從小都很親蘇韻,兩人在下面,也能互相有個伴……”
許晏安聲音越說越小,面前的男人安靜得可怕,他心里也愈發沒底。
陸時敬是個極其自私薄情的人,但對蘇韻,卻有著幾近病態執著的愛,他為了她,可以不惜傷害任何人,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陸庭深,也不會手軟。
現在蘇韻出事,陸時敬就是一顆定時炸彈,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。
“滾。”
頭頂陰沉沉的聲音響起,許晏安看都不敢看陸時敬一眼,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遠。
陸時敬把玩著手機,突然一甩手。
手機砸在大眾前車玻璃,光滑平整的玻璃頓時四分五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