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關這時傳來動靜,許輕衣掛掉電話,回過頭,陸峋攜著夜風進來,一身黑色風衣,眉間是少有的冷厲。
她走過去迎他。
他脫下西裝外套,她接過,雪松香在鼻尖彌散,帶著輕微的煙草味。
她微怔了下,問:“抽煙了?”
他沒有煙癮,除非應酬必要,其實很少碰煙草。
今天這個時間點還早,他身上也沒有酒精氣。
陸峋屈身坐在沙發上,扯了扯領帶,眉眼有些許疲憊,又有幾分狠厲,“陸氏融資,最近出了點問題。”
若只是單純的資金問題,很好解決。
但麻煩就麻煩在,恐怕有人故意從中作祟,故意給他使絆子。
陸時敬之前為算計他,選擇和景燁合作,也讓別的競爭對手鉆了陸氏的大空子,搶了不少本該落進陸氏口袋里的項目,陸氏的現金流因此受到影響,資金周轉一直不太順利。偏偏又是這個時候,有兩家長期合作的銀行不愿意借貸融資,很難不讓人多想。
內憂外患,生意場上,外患在明處,不難解決。
但內憂,往往是最麻煩的。
許輕衣看出陸峋煩躁,倒了杯溫水遞過去,在他身旁坐下。
她剛洗完澡,身上的沐浴露是他平時用的,像裹在他的氣息里。
海藻般的長發從肩頭垂落,散開在背上,身上只一件吊帶睡衣,烏黑發絲下,肌膚很白,冷清的眸子望著他時,帶著和看旁人不同的光彩和溫柔。
他瞳孔如墨,情不自禁地低頭吻她。
放在茶臺上的手機突然一亮。
他放開她。
許輕衣俯身去摸手機,消息是沈凌發的,說是他那邊會先調查許欣桐的去向。
“沈凌?”
陸峋只是余光一瞥,看見對方頭像眼熟。
許輕衣嗯了一聲。
他不動聲色,似漫不經心道:“你和沈凌最近走得挺近。”
“他是你高中同學,我偶爾找他,想多了解一下以前的你。”她放軟聲音,往他懷里貼了貼,試圖蒙混過關。
然,他并不放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