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輕衣不太信。
這種傷,明顯就是被人揍的,誰敢打陸峋?
她心里有了答案,便不再追問,而是話鋒一轉,道:“那個保安是怎么回事,為什么會突然攻擊你?”
“他不是陸氏雇傭的人,魚目混珠,混進來的。”
“你們陸氏安保系統(tǒng)是擺設嗎,竟然連這種渾水摸魚的事都能發(fā)生。”她剛說完,自己反而意識到問題所在,“是你們內部有人從中作祟?”
“嗯。”
陸峋視線從她身上收回,眼底閃過狠意。
“不過那個保安,只是陸氏子公司一個房地產(chǎn)項目的乙方工人,被送到警局后,一直聲稱陸氏拖欠工程款,才出此下策。他一個人攬下了所有責任。”
許輕衣皺了皺眉,“一個工人,怎么可能想得出這種法子。而且想混進安保隊伍里,可不是穿個制服就能spy成功的,你們不是還有什么身份識別證明之類的嗎。”
陸峋目光落回她身上,眉梢微揚,“你對陸氏,倒還挺了解。”
“那不還是因為你。”
她小聲嘀咕著,他沒聽清,俯身往她跟前湊近了些,“什么?”
“沒什么。”
許輕衣順勢捧著他臉,唇貼住他嘴角,舌尖微探。
陸峋拎住她后衣領,把人拉開,“你還受著傷,別招我。”
她瞥見他眼底的忍耐,乖乖點了點頭。
“如果是陸氏內部有人針對你,你心里有人選嗎?”許輕衣問道,“陸時敬?”
“他是有可能。”陸峋有些心不在焉,“不過目前也不能確定就是他,陸氏現(xiàn)在內部風云詭譎,都各懷鬼胎,這次的事,若不是你意外出現(xiàn),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,準確點說,就是一個警告。”
至于警告什么。
他現(xiàn)在說不準。
自從接手陸氏后,陸峋摸索許久,才弄清這其中盤根錯節(jié)的利益。
陸伯權當年發(fā)家建立陸氏,有時代的潮流推著他前進,但更重要的,是還有一群合伙人跟他一同奮斗打拼出來的基業(yè)。人性都是很復雜的,很多人可以共患難,但卻沒辦法共享福。安穩(wěn)的日子久了,以前那些“打江山”的人,自然蠢蠢欲動。
近年來,這些人的野心和勢力日益漸增,而陸家,卻沒有一個人能接過陸伯權的班。
陸庭深本是陸伯權最看重的人選,但前者一是無心生意場,二來那些往事,也讓他對陸家起了隔閡。
至于陸時敬,在外混跡半生,歸來仍是廢物。
陸伯權無法,當初才找到他,讓他擔任陸氏ceo。
他既然接手了這塊燙手山芋,就絕不會,只當陸伯權手里的刀。
而陸伯權,和其他股東,自然會對他這個所謂的外來“侵略者”,忌憚萬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