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庭深:“你自己去問他,不是更清楚。”
她垂下眸,沒有說話,在他這里得不到答案,也沒勉強,提步要走。
他突然道:“陸時敬又回了陸氏,老爺子安排的。只不過這回,陸峋態度很強硬,沒放任何實權給陸時敬。老爺子對此很不滿,吵過好幾次,陸峋不肯妥協,最后老爺子利用董事會給他施壓,才松了口。景氏那邊,托你的福,上次成功讓陸峋那邊同意和解后,形勢漸好,對陸氏來說,不是好事。”
“簡而言之,陸峋現在,算是四面楚歌。”
陸庭深言簡意賅道。
許輕衣眸光閃了閃,沒再問別的,跟他說了聲謝,進了醫院。
她心不在焉,和心理醫生沒聊多久,對方給她開了些促進睡眠的藥,她便離開了。
回來沒多久,景燁那邊來了消息,說是有飯局,讓她參加。
她應了好。
和陸峋那個和解案子之后,景燁倒是經常有飯局會叫上她,還會把她引薦給一些需要打官司的大人物,許輕衣公事公辦,除了幫人解決案子,沒其他動作。
景燁是人精,她何嘗看不出來,他給她介紹這些人,看似信任,實則都是在試探她,看她會不會從中作梗背刺他。
只不過,許輕衣沒想到,景燁這回約的人,是陸峋。
她進包廂時,景燁恰好去洗手間。
包廂里,只有陸峋一人。
他似乎也是剛到,正脫下外套,遞給服務員。
回頭的一瞬,看見她站在門口,他表情沒什么變化,只是很淡地點了下頭,算是打了招呼。
許輕衣看著他,輕聲:“陸總。”
“嗯。”
陸峋坐下,扯了扯領帶。
包廂是大圓桌,景燁進來時,看見陸峋和許輕衣各自坐在對方對面,很是生疏。
他笑了笑:“都是熟人,就別冷著臉了。阿峋,今天談合作,你有什么條件,盡管和許律師溝通。她就是我的代言人。”
景燁語氣熟稔,一副跟許輕衣很親近的模樣。
許輕衣隨著他表演,也奉陪了幾句。
整個過程,陸峋都沒說多余的話,只簡單幾句要點,在他提到,會把當時從景氏那里奪回來的技術共享時,她平靜眼底忍不住起了波瀾,看向他。
陸峋面色不變。
一頓飯結束得很倉促,都是裝模作樣,逢場作戲,不管是誰對誰,都沒多的話能說。
從餐廳出來,景燁上車前,突然問許輕衣:“你覺得,陸峋這次主動找我們合作,是為什么。”
她心里詫異,本以為是景燁這邊主動,沒想到提合作的人會是陸峋。
許輕衣想了想,沒立刻回答,而是反問:“我說的話,景董會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