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輕衣從電視下面的柜子里拿出藥,和水一起遞給他。
藥效來得很快,韓婷婷吃完藥沒一會兒,就睡了過去。
陸庭深抬眼,瞥見許輕衣微微紅腫的側臉,又去找了冰塊給她敷上,道:“韓婷婷剛才說的話,你別忘心里去,這病發(fā)作起來,口不擇言是常事。等會兒她醒了,會恢復正常的。”
“她已經有傷害自己的行為了。”
許輕衣扶著額頭,想起前幾天在韓婷婷手臂上看見的傷口。
方才韓婷婷怨恨的目光,也在腦子里盤旋。
她突然問道:“婷婷那天送來醫(yī)院,身上還有其他傷口嗎?”
陸庭深皺了下眉:“從外傷看,她當時只有右手食指斷了。接指手術對時間要求很高,耽誤不得,當時為了盡快把她手指接上,只做了必要的檢查,就上手術臺了。”
而術后,韓婷婷自己,也沒提起過還有其他毛病。
許輕衣心里很不安。
她總覺得,那個傷害婷婷的男人,除了砍斷她手指,一定還做了其他事。
一個男人,在傷害一個女人的時候,會用什么手段呢?
她心里頓時像掛了千斤頂似的,不住地往下墜。
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樣……
看到許輕衣沉重的表情,陸庭深也猜到幾分她的想法。
他想了想,說:“你先別多想,那個人的線索,我有一點,但還在調查。等找到人之后,自然有辦法問出來。”
她一怔,不可置信地看著他:“你在找那個人?”
“他欺負了你的朋友,讓你傷心,我當然不會放過他。”
他臉色不變,仿佛在說一件,再尋常不過的事。
許輕衣沉默了一會兒,復又遲疑著說:“我聽陸峋說,季知書很有可能在插手這件事,你調查得太深,會不會有危險。”
“是會有。”
他突然俯下身,向她逼近,瞳孔漆黑深邃:
“如果我真的遇到危險了,你會因此難過嗎?”
“我會愧疚。”
她避開他灼熱的氣息,偏頭的一瞬,耳朵卻貼在他冰涼的唇上。
他呼吸變得沉重。
許輕衣推開他,從沙發(fā)上站起來,和他保持著距離說:“我不想對你有愧疚,所以你也別讓自己陷進危險。”
“這是關心?”
他站直身體,看著她,情緒難辨地問道。
她沒回答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