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出去?!?/p>
會議室里,他冷冰冰的聲音落在地板上,高層都知道,這位小陸總一向陰晴不定,又難打交道,沒一個敢吱聲的,紛紛起身離開。
最后從座位上站起來的,是齊盛。
他走到陸庭深跟前,皮笑肉不笑地說:“小陸總,剛才陸總那邊的女聲,我聽著也挺耳熟的,該不會和你心里想的,是同一個人吧?”
陸庭深冷睨了他一眼:“出去?!?/p>
齊盛嘴邊的笑意加深,手插在褲兜里,一臉意味深長地離開會議室。
這叔侄倆,難不成會為了一個許輕衣,大打出手?
要是真的,那可就有好戲看了。
會議室人走完后,陸庭深撥通陸峋電話,一接通,就直接質問道:“你帶她回你家干什么?是覺得她身上麻煩事還不夠多嗎?你馬上就是陸氏的董事長,要是讓別人誤會,她是你的人,她處境有多危險你會不知道?”
“你是不是忘了,我還是你小叔?!标戓韭曇羝届o,語氣卻透露著強烈的威嚴,“輪得到你來質問我嗎?”
他話落,陸庭深那邊,突然陷入長久的沉默。
陸峋掃了眼門口,剛才視頻中斷的間隙,許輕衣已經離開,現在他和陸庭深談話,便沒怎么留情面。
“我做任何事,都沒有跟你報備理由的義務,庭深,你剛才在會議室質問我私事,這次我不跟你計較,但你下次如果還這么不理智,我只能按公司規定處理。”
“你對她動心了?!?/p>
陸庭深這話,是陳述句。
除卻男人的直覺這一點,再就是他質問陸峋時,對方的反應,和以往的態度簡直大相徑庭。
陸峋從來都是一個事不關己,高高掛起的人。
光是他從醫院里,如此堂而皇之的,在大庭廣眾之下,將許輕衣帶走這一點,就足夠陸庭深引起懷疑。
更不用提,他剛才話里,那種顯而易見的,透著占有欲的語氣。
以往,陸峋在他面前提起許輕衣時,都是一副風輕云淡,什么也不在乎的態度——不在乎自己利用了她,被她討厭,也不會在乎她被自己利用時,會不會受到傷害。
可是這次,完全不一樣了。
他會因為他的質問動怒,人只有在被觸及真心時,才會惱羞成怒。
陸峋沒有回陸庭深的話。
他直接結束了通話。
沉靜如大海的眼里,翻涌著不知名的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