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輕人吃了大虧,第一反應往往不是求援,而是想著自己找回場子,洗刷恥辱!
“虎父未必有虎子啊!”
孫桓忍不住嗤笑一聲,心中的一絲煩悶被這意外的推斷驅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輕視的無奈和必須主動出擊的決心。
“好一個張虎!他倒是打得好算盤,想在我們眼皮底下重整旗鼓?把我們當成可以隨意揉捏的軟柿子了?”
周循也笑了:
“若真如此,那張虎此刻,恐怕正躲在附近舔舐傷口,并想方設法調集兵馬,準備與我們再戰一場,以雪前恥呢。”
“雪恥?”
孫桓眼中寒光一閃,語氣陡然變得冷冽。
“他既不來,那我們就去找他!他想在雪恥,我就徹底打碎他的妄想!讓他明白,江都津那一敗,絕非僥幸!”
他猛地轉身,對著瞭望臺下早已集結待命的部曲高聲下令:
“傳令全軍!準備出發!目標——堂邑縣!”
“諾!”
傳令兵應聲飛奔而去。
孫桓看向周循,伸出手:
“賢弟,看來這‘禍水東引’暫時行不通了。那就按我們最初的目標,直搗堂邑,威脅合肥!讓張虎,成為我們西進路上的第一塊踏腳石!”
周循伸出手,與孫桓重重一握,眼中閃爍著同樣的銳意:
“正合我意!”
戰鼓擂響,號角長鳴。
江都津的江東精銳迅速行動起來,拋棄了部分輜重,只攜帶必要兵甲和數日干糧。
孫桓一馬當先,銀甲在深秋的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。
周循緊隨其后,輕甲佩劍,儒雅中透著英氣。
一千三百余名剛剛經歷過血戰的江東健兒,帶著昂揚的斗志和必勝的信念,如同一股沉默的鐵流,離開江都津水寨。
孫桓等人沿著長江北岸的陸路,向著西面的堂邑縣,滾滾而去,很快便逼近堂邑縣范圍。
孫桓勒馬立于一個小土坡上,銀甲在略顯陰沉的天空下泛著冷光,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前方那座并不算宏偉卻透著股倔強氣息的城池——堂邑縣。
“果然在這里。”
孫桓的聲音很平靜,聽不出喜怒,但一旁的周循能感受到他話語下壓抑的銳氣。
周循順著孫桓的目光望去,只見堂邑縣城門緊閉,城頭上人影綽綽,一面醒目的“張”字大旗在風中招展。
“張虎看來是鐵了心要在這里找回場子。”
周循輕聲道,語氣帶著一絲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