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史勒端起酒杯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我回去給她寫了一封休書,叫人送她回云川了。”羅疏說起這個就愁,不知要怎么把人迎回來。
阿史勒一口酒嗆在喉頭,咳了半晌,漲得面紅筋浮,撐著桌面緩了好一會兒,嗄著聲兒,說道:“你不用回云川。”
“怎么?”
“你當這次為何赦免你的罪責?”
羅疏搖了搖頭。
“你妻子求到梁妃那里去了,這才赦了你,她如今就在王庭內。”阿史勒不嫌夠,惡惡地加了一句,“說錯了,現在不是你妻子。”
羅疏驚在那里半晌回不了神,心里一時又是驚,又是喜,又是感動,這些雜糅的情緒下,又生出一點點憂,如今她同他沒了關系。
再一轉念,又釋然,她為了他才求到王庭,證明心里仍有他,他現在就去王庭把人接回羅府。
這么一想,酒也不喝了,騰地站起,就要往外走。
阿史勒問道:“干什么?”
人已出到房門外,只丟下一句話:“接人去。”
阿史勒追上他的步子,拉住:“你還接人?你當你是誰?王庭是你想進就能進?拿個牙牌最多到前廷,進得了內廷?我看你是想再死一道。”
羅疏情急之下沒顧上這些。
阿史勒見他心神飛離,也不留他:“你別急,也不在這一時,人在王庭好好的,定是同梁妃投緣,不然你也出不來,叫我說,你先回府,報個平安。”
羅疏點點頭,辭了去,回了府同雙親相見,少不得來自老大人的訓教和老夫人的泣問,之后回了書房,搦筆疾書,差人送入王庭。
這書信想要送進王庭,不比別的地,又是一番章程,羅疏自打書信送出就坐立不安,偏他身上還帶著傷,結果好不容易等來消息,卻不是回信,而是一句話兒。
“王庭沒有羅家婦,只有肖家女。”
這一下可了不得,之后又去了幾封書信。
肖甄手里拿著那些書信,只看了頭一封,落后的幾封不曾拆開。
江念笑道:“你不看?”
肖甄將書信擱于膝頭,溫聲道:“不看了。”
“你這性子倒是穩得住。”江念說道。
這些時日相處下來,兩人很是聊得來,相互解悶打發時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