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一點上,他不會退讓分毫,可也明白她的苦心,所以他說完事再說,打算等會兒聽一聽她的謀劃,再決定要不要她出面。
他將她放平于床榻,撐在她的上方,輕聲低哄:“你別分心……”
她咬住唇,不愿發出任何聲音。
可呼延吉今次發了狠,偏要聽,就有些失了分寸,江念哪經得起這般,檀口輕啟,嬌聲顫掉。
月色漸濃,染滿紗窗,床帳輕晃。
不知折騰到幾時,只覺著好久好久……
“吉兒,心疼些我罷,今夜就這樣,好么?”江念央聲道。
呼延吉算是饜足,低下身,連腔音里都是情。
“我真的好喜歡阿姐,以后我們都像今日這樣,好不好?吉兒喜歡看阿姐這樣。”
她也實在有些疲了,趕了這么長時間的路,原是想早些歇息的,現下為了讓他盡興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至于以后如何,再說罷。
呼延吉開心得了不得,終于放過她,收了尾。
他替她理衣,見她汗濕腮邊,鬢發濕黏在臉上,從枕邊拿過一條帕子拭了拭她額間的細汗。
“什么法子,非得你進梁軍官廨?”
江念從床上撐起身子,扯過小衣,重新穿上,再披上外衫,穿戴好才看向呼延吉,說道:“不是非我不可,只是別人進了那宅子也無用,就是我進去了,也不見得就有用,姑且試一試罷,成于不成,誰也說不準……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做,就你這副模樣……我是真不放心,你還是別管……”
江念怕他又把話聊回去,趕緊附到他耳邊嘰咕了幾句。
“這能行?”
“行與不行,不試一試怎么知道,能成自然最好,若是不成……那也沒辦法。”
呼延吉想了想,追問道:“進去之后呢,你打算怎么做?”
江念瞥了呼延吉一眼,似是在思考接下來的話,要不要告訴他。
“你快說,磨蹭什么。”呼延吉催促道。
“你別催促,又不是不說。”江念似那貪玩蒙童,應付夫子考問,一問一答間稍有不慎,則難獲朱批。
“進入梁軍府邸只是第一步,然后再接近梁軍的兩位首領。”
江念此話一出,呼延吉當下一聲冷嗤:“就這?你是戲文看多了,還接近梁軍首領,輪不到你接近,你就被人吃干抹凈。”
他簡直是瘋了,才會聽她的戲言,接著又道:“再一個,就算接近張忠、程放二人又能怎樣?難不成你指望從他們嘴里探消息?這二人可不傻,你別反把自己搭進去。”
呼延吉說罷,將手覆在江念的額上,咕噥道:“以后少看些雜記,腦子看壞了。”
江念“噯”了一聲,打掉他的手,這人的嘴怎么這樣損。
“我都還沒說完,你總打岔,忒煩人了。”
“好,好,那你說,我聽著。”呼延吉積極從她話里找破漏,然后否掉她的說法,打消她進梁軍府邸的想法。
江念睨向呼延吉,嗔道:“那我說的時候,你可不準再打岔了。”
呼延吉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