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靖凌垂眸掃了眼胸前的傷口,問出自己的疑惑。
東方辭拉過木凳一屁股坐下,兩根手指搭在蕭靖凌手腕上,雙眼微瞇:
“地球是什么地方?沒聽說過。
老夫倒是聽說過地蛋,是一種吃的。
生的硬邦邦,煮熟軟綿綿。
這縫針的手法,是去塞外時,跟一個獵戶學來的。”
東方辭說著示意蕭靖凌伸出另一只手。
“按照你這樣折騰。
再有一次,神仙也救不了你。”
蕭靖凌蒼白臉上淡然一笑:
“東方先生,為何會游歷各方?”
“領略風土人情,欣賞大好河山,遍訪名士仙山。”
“如此說來,先生胸有大才,為何不為朝廷效命?
一展心中抱負?”
蕭靖凌的問話令東方辭手上動作微微顫抖,似是說穿了他的心思。
東方辭游走各方,年輕時的雄心抱負就是為了以身報國。
只是,官場昏暗,郁郁不得志,最后熱情消磨,不愿與光同塵,便閑云野鶴,算卦看病,不思國事。
“哪有什么抱負,不過是一介小民,不自量力罷了。”
東方辭眼底閃過憂傷,神色瞬間老了十幾歲,轉身抱起桌上的酒壇,猛地灌上一口。
“好酒。”
“先生可愿來做蕭某的老師?”蕭靖凌主動開口。
東方辭稍微愣了一下:
“塞北王府的公子,何須我一個江湖術士來教?
東方愧不敢當。”
“三人行必有我師。
先生雙腳走過無數的大山大河,雙眼見識過人間疾苦,自然有東西教學生。”蕭靖凌堅持。
“三人行必有我師?”東方辭重復一遍這句話,久久無言。
小鈴鐺靠在旁邊,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看自家公子,又瞅瞅舉著酒壇子的東方辭。
她覺得自家公子發燒燒壞腦子了。
這一個酒鬼,能有什么教自家公子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