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澤,”她壓低了聲音,“你如今已掌管著京畿大營,若是再讓影青進了禁軍,那京城的兵權和皇宮的守衛,豈不都與你關系匪淺?”
“陛下那里……會不會有所猜忌?朝中那些大臣,怕是又要借此攻訐你了?!?/p>
顧君澤側頭看著她,眼中沒有絲毫波瀾,反而帶著一絲安撫的笑意。
他伸手,輕輕將她鬢邊的一縷碎發撥到耳后。
“放心,”他的聲音沉靜而有力,“我在什么位置,做什么事,陛下心中有數?!?/p>
“無論影青去不去禁軍,那些想找茬的人,總能尋到由頭。與其被動,不如主動。我自有安排?!?/p>
他不再多做解釋,只是對影青命令道:“明日便去禁軍衙署報到。”
“是!”影青沒有再猶豫,躬身領命。
影青退下后,楚若涵心中的擔憂仍未完全散去。
顧君澤握住她的手,將她帶到石凳上坐下,才忽然開口:“那匹驚馬的事,我讓人查了?!?/p>
楚若涵抬起頭。
“與之前在獵場驚了宋嬪的那匹馬,是同一匹?!鳖櫨凉傻f道。
楚若涵的眼中瞬間寫滿了詫異:“同一匹?怎么會!驚了嬪妃的馬,不是應該當場射殺嗎?”
“怎么會又出現在賽場上,沖撞了律哥兒?”
“我能想明白容嬪為爭寵……可她為何要針對律哥兒?律哥兒不過是個孩子,與她能有什么干系?”
顧君澤的眼神冷了幾分:“容嬪出身安遠侯府,她的親侄子,比律哥兒大上兩歲。”
“此次秋獵,安遠侯府也是費了心思,想讓他在陛下面前嶄露頭角,為將來鋪路?!?/p>
“只可惜,風頭全被律哥兒搶了先。”
楚若涵恍然大悟。
原來如此,不是無端的惡意,而是被擋了路。
孩童之間的技藝比拼,在這些人心眼中,竟也成了你死我活的戰場。
“為了這點事,就敢在天子腳下,行此等陰損毒計。”楚若涵的聲音冷了下來,眼中閃過一絲怒意,“你想怎么辦?”
顧君澤松開楚若涵的手,轉而握住她的肩頭,讓她面向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