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渾濁的朝堂,也該好好清洗一番了。
他的目光落在殿外,穿透層層宮闕,望向遙遠的天際,眼神幽深難辨。
這皇位他本不想要。
可既然坐上來了,就由不得旁人指手畫腳。
幾日后,杜若靈借口身體不適,需采買些安神藥材。
她避開府中耳目,乘著一頂不起眼的青布小轎,來到城南一處偏僻的藥鋪。
藥鋪門面不大,里面光線昏暗,彌漫著一股陳舊的藥草味。
一個頭發花白、山羊胡子的老頭正趴在柜臺上打盹。
杜若靈輕輕叩了叩柜臺。
老頭被驚醒,睡眼惺忪地抬起頭,看到杜若靈的穿著,眼中閃過一絲精明。
“姑娘要抓藥?”
杜若靈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將一小袋沉甸甸的銀子推了過去。
老頭掂了掂,眼睛立刻亮了,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。
“姑娘有何吩咐,盡管說!”
杜若靈壓低聲音,將自己的“難處”和盤托出,只說是家中逼迫,需要一個“喜脈”來穩固地位。
老頭聽得連連點頭,這種腌臢事他見得多了。
收了銀子,他自然滿口答應,拍著胸脯保證天衣無縫。
“姑娘放心,這事兒簡單。”他捋著胡子,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,“老夫開些溫補的方子,對外只說是安胎,至于脈象……”
他嘿嘿一笑,“自有辦法。”
杜若靈看著他貪婪又猥瑣的笑容,心中一陣惡寒,卻也松了口氣。
這種人,只要錢給夠,就不怕他不聽話。
“孕初期的婦人,總是胃口不開,喜食酸物,還容易犯惡心。”顧母端著一碗燕窩,語氣溫和,眼神卻銳利如刀,“你可仔細著些,別露了馬腳。”
杜若靈翻了個白眼,“本郡主知道。”
于是,她開始頻繁地皺著眉,捂著胸口,一副欲嘔未嘔的模樣。
飯桌上,對著滿桌佳肴,她只挑幾筷子清淡的,便推說沒了胃口。
私下里,她讓貼身丫鬟去買了許多酸梅、蜜餞。
她還特意去了軍營轉了兩圈,顧承安現在搬了出來,杜若靈只有在軍營才能找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