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衛對視一眼,有些摸不準這位郡主今日的路數。
其中一人依言,轉身敲了敲門,低聲稟報:“二公子,安平郡主來了,說想探望您。她說您若是不便,她便改日再來。”
房間內,一片寂靜。
過了片刻,才傳來顧承安略顯沙啞,帶著明顯不耐煩的聲音:“不見!讓她走!”
意料之中的回答。
若是往常,聽到這話,杜若靈定然會失控,或是哭鬧,或是強闖。
但今日,她只是微微側過頭,聽著侍衛轉述顧承安的話。
“郡主,二公子他……”侍衛有些為難地開口。
杜若靈卻仿佛并未受到太大影響,她轉過身,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極淡的,幾乎看不見的淺笑。
“知道了。”她點了點頭,語氣平靜得不像話,“既然二公子不便,那我便不打擾了。”
她甚至沒有再往那緊閉的房門看上一眼,仿佛剛才那個決絕的聲音不是沖著她來的一般。
“有勞幾位了。”她對著侍衛和玉玲微微頷首示意,隨即轉身,干脆利落地提著裙擺,向來路走去。
那背影,挺直,從容,甚至帶著幾分往日沒有的灑脫。
守門的侍衛和玉玲都愣住了。
這就走了?
不哭不鬧,連句抱怨都沒有?
這還是昨日那個在門口又哭又求,最后被二公子潑了一身藥汁,狼狽離開的安平郡主嗎?
房間內,顧承安聽著外面逐漸遠去的腳步聲,眉頭輕微皺了一下。
這么輕易就走了?
不像她的作風。
他心中閃過一絲疑慮,但隨即又被煩躁所取代。
走了正好,省得心煩。
他翻了個身,試圖繼續閉目養神,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方才杜若靈那平靜的語氣。
有些……反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