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力吸了吸鼻子,淚水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。
他看著娘親,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委屈與不舍,最終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。
“娘親……要早點來看昀兒……”
“爹爹也要來……”
“一定。”楚若涵用力點頭。
使臣的人也恭敬地候在一旁,躬身行禮。
昀哥兒被牽著往外走,一步三回頭。
每一次回頭,都看到娘親站在原地。
楚若涵就站在那里,一動不動,目送昀哥兒離開。
直到車隊的影子,徹底消失在長街的拐角。
心中某個地方,仿佛瞬間被掏空了,只剩下呼嘯的風聲。
空落落的。
對顧君澤的擔憂,如同瘋長的藤蔓,纏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虎牙山……君澤……你一定,一定要平安回來。
虎牙山,喊殺聲震天動地。
石將軍帶人反撲,殺上山去。
盔甲上浸滿了粘稠的暗紅,手中斬馬刀揮舞成風。
敵人火力兇猛,幾乎都集中在了這片區域。
山寨后方的密林深處,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顧君澤突圍而出,帶著影三、影四,還有數十名精銳,悄無聲息地穿行。
腳下的枯葉幾乎沒有發出聲音。
山寨深處,一間木屋孤零零立著,外面有數名彪悍的“山賊”把守。
屋內陳設卻異常簡陋。
顧承安被粗麻繩反綁著雙手,扔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,像一件丟棄的貨物。
他沒有掙扎,呼吸平穩,只是冷靜地感受著手腕上繩索的捆綁方式。
那繩結很緊,勒得皮肉生疼,卻并非無法解開的死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