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”嗆水的窒息感混合著刺骨的奇寒,她不禁劇烈地嗆咳起來,冰冷腥甜的液體灌入鼻腔和喉嚨,帶來火辣辣的灼痛和窒息感。
上去、必須上去!
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。
即使再怎么奮力蹬水,手腳并用,也無法擺脫這致命的包裹,畢竟這魂儀之泉的水,絕非普通的泉水。
無數粘稠如融化的陰影,沉重似凝固的鉛汞。
一股無形的、冰冷而強大的吸力從深淵般的池底傳來,仿佛無數雙來自深淵的冰冷手掌,死死纏繞住她的腳踝、腰肢、手臂,將她向那不見天日的泉底狠狠拖拽。
她感覺自己像墜入了噩夢的沼澤,越掙扎,陷得越深。
每一次徒勞的劃水都帶來更深的絕望。冰冷的水流如同液態的鉛,沉重地灌注進她的四肢百骸中。
力氣在飛速流逝,掙扎的動作變得遲緩而笨拙。意識開始模糊,像滴入清水的墨汁,邊緣暈染潰散。
就在意識即將被黑暗徹底吞噬之際,澤維爾的聲音,穿透了厚重的水層和瀕死的喧囂,如附骨之疽般清晰地鉆進她即將溺斃的意識里:
“我知道…現在的你…根本不會…愛上我…”
聲音斷斷續續,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,
“那么…在試煉中…你會…學會更愛我…一點嗎?”
話音未落,水流仿佛被他的言語激怒,更猛烈地撕扯著她加速下沉!肺部的空氣即將耗盡,視野被濃稠的黑暗瘋狂侵蝕。
“反正…只要你還在我身邊!”他的聲音猛地拔高,甜蜜到幾近窒息的假象瞬間撕裂,只剩下赤裸裸的、狂熱的偏執,
“你就永遠——永遠——都別想逃!我會把你捏碎、揉進我的骨血里…你連一根頭發絲都休想從我指縫里溜走——!!”
更多的氣泡翻滾著,模糊了那瘋狂宣言的尾音。
然而,就在意識徹底被黑暗碾碎的前一秒——
更清晰、更冷酷的規則,凝聚成燒紅的烙鐵,狠狠扎進她混沌的腦海:
“這場試煉…啟用了…禁用法術…禁用禱言…禁用防具…最高難度——”
緊接著,那熟悉的、帶著極致粘膩嘲諷的稱呼,成了壓垮她清醒意識的最后一根稻草:
“你還會…再次展現…你那所謂…天才般的計謀嗎…芙洛(flo)…?”
但在意識徹底沉淪的前一秒,更清晰、更冷酷的規則如同烙印,刻入她混沌的腦海:
……
冰冷,無邊的冰冷和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