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之平那種朝秦暮楚的人,究竟哪里值得她花這些心思?
以為被戳破心事的蕭華臻將手中茶盞重重一放,決定實話實說。
“實話告訴都督,我不想讓他和蕭華綺的婚事得成!”
她冷下臉,“我讓人醫治他,是因為蕭文慎欲借沖喜之名,讓蕭華綺與他盡快完婚,只要他的身體好轉,蕭文慎的目的自然無法達到!”
“我不愿意看著蕭文慎父女二人心愿得償,這就是我的目的!”
“我只與你說謝之平!”
厲鈞行重重握住她的手腕,“你為什么會不想他與蕭華綺完婚?”
蕭華臻瞬間痛得皺起臉。
她不可置信看著厲鈞行,“我方才的解釋還不夠清楚么?只要兩家的婚事無望,蕭文慎的助力自然也少了一個,對都督來說難道不算好事嗎?”
不僅不曾損害到他半分利益,還能為他所謀之事添些助力,他還在惱些什么?
她試圖甩開厲鈞行的手,可那鉗制住她手腕的大掌猶如鐵打的一般,任她如何掙扎都沒用。
她看著那張令人膽寒的面具,面具之下漆黑瞳孔寫滿了她看不懂的情緒。
“都督……”
厲鈞行盯了她半晌,忽然冷冷笑了一聲。
“為了一個謝之平,你竟能在我面前,將話扯到這些利益糾葛之上?”
蕭華臻的眼里漸漸浮現出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。
為了謝之平?她?
他竟覺得她是為了一個男人,在這里跟他虛與委蛇?
“不是都督要查辦蕭文慎,才為此邀我過府為你所用,既然眼下我事事皆出于為都督謀算考慮,怎么倒成了為了謝之平?!”
手腕上的力氣又加重幾分。
厲鈞行的語氣愈發冰冷,“邀你過府,為我所用?”
“不然呢?”
示弱沒用,討好沒用,講道理也沒有用!
蕭華臻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便浮上來。
“你一開始在鄢山知道我是蕭文慎女兒之時不就在謀劃此事了?”
她怒氣沖沖瞪著厲鈞行。
“許攸之是你的人,徐嬤嬤是你的人,你讓他們裝成路過將我救下的人,哄騙著我跟我一同進了安平侯府,你真當我什么都不知道嗎?!”
“你在我身邊安插滿了眼線,許攸之離開,還有一個身手高強的赤焰始終留在重華苑里,不是為了監視又是為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