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姑娘,老奴同您說過,老太太眼下實在是見不得客人……”
“我知道,”蕭華臻站起身,“可許先生不是客人,秦媽媽知道的,我想讓他給祖母瞧瞧。”
秦媽媽狀似為難,將手中托盤放到一旁案幾上,雙手搓起來,“可……”
蕭華臻看了一眼那帶藥渣的碗底,立即給許攸之遞了個眼神。
許攸之眼疾手快端起那只碗。
秦媽媽并沒有阻攔。
她攥緊手指,膽戰心驚地看著許攸之將那只碗拿到鼻尖下仔細嗅聞。
許攸之抬起眸,臉色先是嚴肅,又很快恢復了笑意。
“是修復心脈的溫補良藥。”
“想來你祖母是受驚傷了心脈,這藥用得倒也對。”
秦媽媽的手指這才松了下來。
蕭華臻卻沒錯過她的緊張和不自然。
“這藥雖沒錯,但到底許先生是九州聞名的神醫,不如讓許先生再為祖母診診脈,或是可以在藥石上在精益些許。”
蕭華臻緊緊盯著秦媽媽。
秦媽媽卻出乎意料,竟然附和起來,“也好,姑娘思慮周全,那便隨我來吧。”
蕭華臻與許攸之對視一眼,二人心照不宣,立即跟著往老太太房里去。
“姑娘您瞧,”秦媽媽放低了聲音,“不是老奴成心阻攔,是老太太今日一直昏睡著,吃了藥后氣息這才均勻些,所以郎中的話,我不敢不聽。”
床榻上,老太太確實昏睡著。
蕭華臻看了一眼老太太,便輕輕拍了拍秦媽媽的手以示理解。
許攸之也不耽誤,立即給老太太診起脈來。
蕭華臻能感覺到手中,秦媽媽的手指又不自然地僵硬起來。
她不動聲色,只關切道:“先生,我祖母如何?”
許攸之診得很快,審視的目光從蕭老太太臉上移開,又輕輕掃了一眼秦媽媽。
隨后對蕭華臻笑道,“沒什么大礙,那藥繼續吃著便好了。”
“走吧,你在這里也無益于老人家的病情。等老人家徹底好轉,你再來不遲。”
他示意蕭華臻跟自己離開,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頭笑著看秦媽媽。
“對了,秦媽媽,這藥性有些猛烈,你減半給老太太用吧。”
“一樣能治好。”
秦媽媽聽著他這番模棱兩可的話,連聲干笑著掩飾心虛,只一直點頭說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