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極力壓制住聲音中的顫抖,將最后一句話快速說出。
“只要都督放過這一回,這世上必定無人能知曉當(dāng)日都督去過鄢山……”
男人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并不說話,只是再度低下頭來。
距離貼近得,她額上每一個(gè)毛孔都能感受到男人的氣息。
蕭華臻悚然瞪圓了眼伸直了脖子,被迫與近在咫尺的他對視。
這是她法卻虎虎生風(fēng)的模樣。
見過她古靈精怪,想盡點(diǎn)子捉弄街坊惡童的模樣。
也見過她如方才一樣巧言令色,眼睛一眨,張口就來,極盡溢美之詞,只為了讓他給她買一個(gè)新奇模樣的面人兒。
只是相處數(shù)年還不知道,小姑娘也是會窘迫、會知羞的。
他陡然玩心大起,又上前壓近一步。
“你這樣,叫本都督如何信你?”
蕭華臻懵然,“什么?”
“方才言之鑿鑿,說對本都督心向往之的人是你。”
“此刻又讓本都督自重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,還是你。”
“蕭大姑娘的心意,似乎變得很快。”
厲鈞行伸手輕輕攫住她的下頜,薄唇附到她的耳邊。
“我又怎么知道,鄢山之事,你會不會出爾反爾?”
“我不會!”
男人說話間的熱氣噴灑在她耳后,雞皮疙瘩立即從耳后一路向下延伸。
蕭華臻恍然慌了心神,“我方才那是……”
突然之間,一只枯瘦的手出現(xiàn)在她眼前,一把推開了厲鈞行。
她驀地被一人護(hù)到身后,牢牢隔開她與厲鈞行。
蕭華臻愕然地看著眼前瘦削卻堅(jiān)定的背影。
謝之平……
“厲都督!”
謝之平病弱的臉上是巨大的憤怒。
“都督位高權(quán)重,深得圣心,難道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懂么?!”
“眾目睽睽之下,都督怎能對蕭大姑娘這種還未出閣的女兒家動手動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