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玉簪既是公主的,那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。”
謝清越死死地攥住那支玉簪,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。
是被氣的,也是怕的。
林峻竹還在那邊大吼大叫,蕭允聽著頭疼,冷喝了一聲:“閉嘴。”
林峻竹面白如紙,額頭鼻尖都冒出了細汗,身上也冷汗涔涔,被蕭允一吼,更是全身一軟,若非有侍衛扶著,只怕他早已癱軟在地。
宋輕瓷的手滑過玉簪上的東珠,又看向面色灰白的林峻竹。
“不過固寧公主素來高貴,斷不可能看上一個侍衛,這支玉簪,定是你偷的。”
她挑了挑眉:“畢竟,方才我曾送太子的手帕,也在你身上。你連我半年前送出,太子殿下放在書房的東西都能偷到,更何況是隨時插戴在頭上的玉簪呢。”
謝清越沒想到宋輕瓷竟會為自己說話,愣了一下,隨即聰明地接過了她的話。
“宋姑娘說得沒錯,方才參加晚宴前,我曾與一隊侍衛擦肩而過,你定是那時趁機偷走了我頭上的玉簪。”
她說完,走到嘉明帝面前,“撲通”一聲跪了下來。
“皇上,這侍衛不但潛入太子書房偷竊,還偷竊了您賞臣女的玉簪,害得臣女名聲受損,求皇上給臣女做主。”
皇帝趕緊將謝清越扶起,又轉頭看林峻竹,面上一片怒色,轉頭問側的太監總管。
“這侍衛是哪家的公子?”
總管恭敬地回道:“這是京兆尹林大人家的公子。”
皇帝冷笑一聲:“林公子偷竊財物,意圖對太子不軌,凌遲處死;林大人教子無方,革職查辦,永不錄用。”
林峻竹身體不受控地顫抖起來,面色已如死人般蒼白。
他被冠上在太子書房盜竊,意圖謀害太子的罪名,自知死罪難逃,但只要能保全家人,他也愿意領死。
可現在,他父親被革職且永不錄用,林家已經徹底完了。
他馬上就要死,不能不這樣放任家人不管,更不能讓始作俑者全身而退。
想到此,他驀地掙開了押著他的兩個侍衛,走到蕭玨面前,跪了下來。
“卑職自知死罪難逃,求公主救救卑職家人……”
蕭玨后退了兩步,臉色難看地盯著林峻竹。
“你這是做什么?本公主與你非親非故,為何要救你?”
宋輕瓷接過話,意味深長道:“是啊,林侍衛進的是太子書房,偷的是太子和固寧公主的東西,意圖破壞的是我的名聲,你求皇上,求太子,求固寧公主,甚至是求我都合情合理,為何要求與此事全無干系的婉寧公主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