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蘭君站在旁邊聽裴鶴徵教訓孩子,眼里劃過一道暗芒。
聽他這話的意思,也就是說他應該聽到了不止最后那個故事,前面的估計他也聽了不少,也不知他聽到蘭閨春事時的表情是什么。
習澎笑著打圓場:“他還是個孩子難免對故事感興趣,裴相也莫要太過苛責了。”
裴鶴徵垂眸看著裴知行,語氣平淡地問:
“我苛責你了么?”
裴知行迎上他那冷冽的眸子連忙搖頭,嗓音有些發顫:“不曾不曾。”
“今日你明知故犯,便罰你回去把《禮律》抄一遍,可有異議?”
他垂頭喪氣道:“沒有。”
習澎哈哈地笑了起來:“早知裴相將人喊過來是受罰的,當時我便不該答應你去把他們喊來,看把這幾個孩子嚇得話都不敢說。”
姜蘭君心想你也沒給我們說話的機會。
下一刻,只見裴鶴徵目光轉向了她,又在她臉上瞥了眼,不過并沒有說些什么。
姜蘭君心跳微微加快,擺出一副拘謹又害怕的表情看著他。
這廂習澎溫和地看向了宋玥,問道:“你爹說是去鄉間考察百姓桑樹的種植情況,一去就是大半個月,可有消息傳來?”
“回習大人的話,我爹說絲綢是進獻宮中的貢品不得有失,所以還要再多耽擱幾日。”
宋玥態度恭謹,神色更是平淡。
與方才在雅間里和裴知行毒舌斗嘴的樣子大相徑庭。
姜蘭君忽然就明白了為何外界對她的傳言會是性情高傲了。
習澎點點頭道:“話雖如此,可如今裴相親至江都,他這個江都織造還是要盡早回城才是。”
“是,小女回頭便遣人去通知父親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
習澎目光轉向姜蘭君時頓了一頓,思索半晌沒想到她是誰。
見狀,姜蘭君朝他欠身,不卑不亢地說:“回大人,民女是江都戶曹江瑞之女,江蘭月。”
習澎噢了一聲,恍然道:“你就是江瑞的女兒啊。”
“那個在陳老夫人壽宴上送畫送到她心坎,還和裴相送的地契打了個配合的江家女兒?”